「你不知道、也可能不会信,要不是以此为业,跟着师父看过那麽多人事物,很多事我也很难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是师父信里讲的。要不是上个月收到他的信,为了替他传话,我根本不会来。」
「我们好歹同门,你教教我、教教我怎麽办?」季先生揪住孙先生的外套袖子,模样像被推下水的旱鸭子般错愕恐惧。
李先生闻言不以为然嗤笑一声:「哼,还以为你在讲什麽。可能在跟他想像中的朋友聊天吧,小孩子不都这样?我还担心李嗣太早熟,不像小孩,其实也会做这种事嘛。呵呵。」
为求一家活命,再大逆不道的事他都敢做。么子出世後,季先生成了李先生,还住原来的地方,之後九年没有再接任何生意,安份当个公务员,怕的也是招惹麻烦。这期间过得虽然没以前平顺,日子不b从前宽裕,但一家五口还算平安。於是,李先生也逐渐认为孙师兄及师父的警告根本不是绝对的,他做过许多辟邪、化煞,消灾纳福的方法,说不定是自己给自己化解了劫难,所以他更自信凡事只能靠自己。
李太太把菜叶撕开放进滚水里烫,她斜瞥了眼客厅里三个孩子看电视的身影,把声量压得更低告诉李先生说:「我有时候看到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令李先生越来越得意的不仅於此,他的小儿子曾被师父、师兄说过就算能出世也会天生残缺,但他的小儿子如今已九岁,不仅长得清秀讨喜,而且聪明懂事,不像一般孩童那样闹脾气,运动也是其强项,b前两个孩子更好教养,根本没有预言中说的残缺。唯独有一点让李先生感到可惜,就是这小儿子从来不撒娇,从懂事後就不哭闹的孩子也不会撒娇,当哥哥姐姐为了学校郊游或收到礼物而开心雀跃的时候,小儿子依然只是平平淡淡的反应。
孙先生拢了拢外套衣领,认同道:「正合我意。我走。」他一回季家就拿着原封不动的行李离开了,留下季师弟及其家人。
「唉。」孙先生抚额,看起来像被冷风吹得头疼,他心软又後悔的发牢sao:「早知道不该来这麽一趟。不仅无缘,而且那孩子在胎里天生就有残缺的。」
他知道有些诈骗组织或可疑团t会透过不同管道买大量个人资料做为下手依据,他心里也不屑,但如果有人开高价,他也不觉得出卖那些东西有什麽大不了的。更何况这麽做的不只他一人,他就不明白这怎麽会严重到累及全家的程度。
李太太皱眉,难掩不安拉了拉李先生的手小声道:「不是啊,他都九岁了。我刚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可是刚才我上楼要巡视门窗,看到他在
孙先生目光冷下来,沉重道:「基於同门情谊,我刚才已经给你讲过了。那些话也是口业,我不会再讲。」
一开始李先生没有多想,有次来了个台风,全家人做好防台措施守在家中,李太太在厨房煮面时李先生与去帮忙,李太太小声问他说:「我们小儿子真的是普通孩子吧?」
「所以他在山里了。他下不了山啊。」
「离婚……无缘的孩子,你讲清楚啊,什麽叫无缘的孩子……」季先生松了手劲,踉跄往後退开一步,垂着手臂自言自语。
「胡说八道!」
孙先生停下脚步,转头睨视师弟,他肯定道:「本来不严重,报应你一个也就够了。可是今年初,你做了一笔奇怪的生意。」
李先生古怪睨她:「对啊。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是普通孩子。你怎麽了?古古怪怪的。」
「什麽奇怪的……」季先生刚要反驳,就想起自己确实做过一笔古怪的生意,和算命无关,却也不全然无关。他向来有个习惯,会将所有客人或接触过的案例资料纪录成册,基本的包括生辰八字和一些个人资料。
孙先生看他惊惧迷惘,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犯大错,淡淡提一句:「打个b方。和尚犯戒杀生,往往要b一般人杀生还来得罪要重。你大概就是这种情况。自认为铁口直断,把别人的一生和x命都看得太轻,所以连同你和你身边的人也会沦落成为你所看轻的生命。我们几个师兄弟里,就属你赚得钱最多,过得最平顺,本来能一世无忧,师父他都说要是当初没有因为你的天赋收你为徒就好了。领你进门反而害了你。」
「既然他觉得是自己害我,那他要负责啊!」季先生惊慌失控得对师兄大叫。
「谁会因为一个江湖骗子的胡说八道就离婚、不要孩子的。你滚!」
三天後,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季先生的妻子因故被推进产房,生si关头煎熬了一天半,生下一个si胎,然而孙先生代师所传之话仅中了一半,因为季太太这次怀的是双胞胎,她的腹里还有一个孩子正努力要活下来。所有相关的人都很错愕,因为产检时并没有检查出是双胞胎,可是季先生心中重燃一丝希望,他认为师父的预言失准,他还有机会能和天斗。不过季先生不敢大意,虽说预言没说中全部,但他的妻子确实怀有一si胎,所以他和老婆商议後决定瞒着孩子签字离婚,可是大家依然照旧住在同一屋里过日子,除此之外,他决定换姓,改为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