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咸不淡的告诉他:江氏还你罢,现在我也一无所有了。
漫漫十年
她这种不爱表达,少于诉求的性格,部分是生来,多半则是受历于苦难
“你好安小姐,我是鼎文集团的执行董事宗檩”
她能猜到江衍满足的神情。
亲手把送他出国的恶毒女人
可你要细细品味,那只是骇人的威慑,除了恨,还有狠。
她亲自安排,把那个无忧无虑还有些横行霸道的纨绔少年,送出了国。
安然清楚的记得
江衍的语气明明冷的像冰,却字字滚烫。
一男一女,沉默的看着对方
安然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无论他试图变成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可是现在,
荒唐至极
再也不会有“江衍”了
却未曾想,她那漫天的恨意,还是把他也推进了深渊,
先是冗长的疑惑,再是冗长的沉默
“你知道,我会让你后悔的,安然”
泪水在她的眼睛里绕着弯儿,最后还是被她按死在了眼睑里。
确实离奇,明明,她也不过花一样的年纪,却事事责重。
从今往后,他只会是宗家的长子宗檩,是宗家最锋利的长枪,也是宗家最忠诚的走狗。
他夺回的江家资产,不过是她一念愧悔的施舍与补偿。
他得让安然活着,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湮灭了他。
她都不会忘记少年的笑脸。
他曾反复试想,反复演练,反复克制,
他的处心积虑和蓄意报复,都只不过是早就被安然看穿的孩童把戏,
江衍的脸色糟糕透了,像一块土青色的石板。
江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谁也没有说话。
疯子,贱人。
她凭什么,她怎么敢,她又怎能够?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那个少年时期便爱慕着安然的“江衍”已然成了一具无名的尸体
那陪伴她走过崎岖长路的少年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温暖到让她落泪。
她想他这一生都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的
安然没有接话,她还是习惯性的保持沉默,这份沉默,让人抓狂。
但他还是会紧张在见到安然的那一瞬间,是否会因为憎恶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微小肌肉表情,被那疯子般的恶毒女人发现,露出马脚。
他恨毒了她。
真是荒唐至极。
快点杀了她
这个杀死他双亲的疯女人
那弱小顽劣的少年只是一个是被暴虐致死,抛尸荒野的男娼罢了。
而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必须跪着哀求他:
“江衍。”
而那繁极一时的江家也早就被安然翻手覆灭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沉了声音
安然上一次见到江衍,已经是她20岁那年了,那时候的江衍不过十五而已,只是个晚熟的虚浮少年,而安然已经是江家独当一面的模范女人了。
3慢
他死不瞑目
“去年九月十六的慈善晚宴你递给我一杯香槟的时候。”
“江衍?”
他诧异的只想发笑,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安然你真是个疯子
只能木讷的回应着她本以为再见不着的少年。
安然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的大脑烧成了一片,她模糊地看见江衍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现在挣扎的模样一定十分狼狈好笑。
他是压低了身子,凑近安然的耳边亲昵的告诉她的,若让不知缘由的旁人来看,那咫尺的距离已经烂漫着暧昧的情丝了。
那一瞬间,空气很安静。
以全新的身份和面貌,在晚会接近安然,是江衍所有计划的第一环。
江衍不会再爱安然了
但她看到他的那刻血好像凝固住了,像木头似的人被砸进了大海又浮上了岸,一起一落,江衍说的任何话,她根本听不清了。
房间的空气冷的像是到了冰点
她被杀一千遍都是绰绰有余
就在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紧抓不放的手突然松开了。安然根本顾不上大口呼吸,只能止不住的咳嗽着,本该横流的泪水好像全部涌进了鼻腔一般,湿涩难受。
那晚的江衍红衫黑革,精致的金丝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温和的笑着递给她一杯酒,从容优雅的对她说:
此后便再无相见。
安然哑着嗓子,小声的挤出来一句平淡的话。
恣意妄为,畅意人生
江衍更觉得好笑,区区一个安氏集团,到底能抵偿那血仇的几斤几两,明明屁都不是。
用肉体勾结奸党,谋夺江家财产的破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