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居没将喜宝的话当一回事,他抠抠手心语带忧愁地问喜宝:「你说,他脾气不好,会不会为难崔家?」
如此一想,崔可居也随喜宝去,他好声好气地解释,「我马上要嫁给,嗯,」英王爷三个字,他着实叫不出口,只好含糊过去:「那里、那里想来不b崔府容易,我尚且自身难保,肯定顾不上你,你拿着卖身契和这些年咱们存下的银钱,出去随便找个营生,都b同我一起去王府来得强。」
「……那种坏脾气的人,谁会想嫁给他啊。」喜宝翻着白眼非常小声地喃喃自语。
就像是他嫡母说的,这门亲事,不能推也推不得,他除了点头答应之外,也没其他的选择。
然而,这已於他的意愿无关。
崔可居习惯x地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没注意到喜宝小动作,继续说:「崔家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价之家,而我又是这副模样,怎麽看真正委屈的是……他。」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喜宝清了清喉咙,「咳咳,我是说过这些话不差,可你嫁过去就是个王妃了!怎麽可能会过得b在这破地方差?」
崔可居有点担心那张薄纸被粗鲁的喜宝弄破,不过,他转念一想,要回喜宝的卖身契本意便是给喜宝恢复自由之身的,弄破不正中他下怀吗?
被吓得全身大大震了一下的崔可居心犹余悸地看向来人,他吞吞口水,放软声音地询问脸黑如锅底的喜宝:「宝儿,怎麽了?」
「我是问,你要来我的卖身契做什麽!」啪一声,喜宝把那张薄薄的纸再次用力地拍到桌上。
喜宝头一扭,义正辞严地说:「撒娇也没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相较於嫁给英王爷,他情愿选择嫁给一个nv子。
崔可居不解地问:「宝儿你原来姓王的吗?」一般来说,卖身为奴的人都是跟着主人家姓的,所以崔可居一直不知道喜宝原本的姓氏。
另一边,被认为真正委屈的英王爷此时坐在皇帝的书房里喝茶。
喜宝小脸皱成一块,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撇撇嘴角说:「那不重要,反正,你别想摆脱我,我也要过去英王府!」
崔可居疑惑地歪头看着喜宝,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
气呼呼的喜宝听崔可居这样说,如同消气了的河豚,他扁着嘴乾瘪瘪地问:「你怎麽知道去了王府不会b较好?」
,二没亲人,不会有人为他的亲事张罗,他父亲厌恶他的容貌,将他眼不见为净地关养在後院,自然也遗忘他已到达论及婚嫁的年纪。更何况,他自己脸上带有残缺,想来也不会有什麽姑娘家愿意委身於他。
崔可居一边捂着自己额头躲避喜宝的攻击,一边小小声地反驳:「崔家好歹将我养得这麽大,我是真不愿意见到崔家出事。而且,他如果出手教训崔家,我同样难逃幸免,肯定保不了你。」
「宝--儿--」崔可居拉长音调想再劝说一番。
崔可居定晴一看,说:「你的卖身契啊。」
喜宝嗤之以鼻道:「我觉得你b较委屈!」
而如今,一道圣旨下来将他指婚给英王。
「你担心你自己就好!我真想走,一张破纸还拦不住本王、王喜宝!」喜宝头抬得高高的,简直是像只高傲的小公j,可惜後面像咬到舌头似的断句破了功。
崔可居奇怪地看着他:「不是你说,嗯,长得面目可憎,身长八尺,身宽有两个我,一只手臂抵我大腿粗,大腿直b我腰围,力大无穷,脾气奇差,一拳可以打si一个我吗?」
喜宝巴掌大的娃娃脸气鼓鼓的,他挥着手上的东西凶巴巴地质问崔可居:「你解释一下这是什麽?」
喜宝少见的没马上回嘴,脸se显得很微妙。
说到崔家,喜宝就不开心,他戳着崔可居的额头怒道:「你管崔家g嘛啊?他们把你扔在後院不闻不问这麽多年,如今一道圣旨下来方想起你来,还喜滋滋地以为攀上大腿了,巴不得明天便把你打包送进英王府!英王最好给我出手教训崔家!」
「我没出过门,见识少。」崔可居笑得苦涩:「但我也明白的,皇上指婚不如表面那麽简单。除了崔家人,知道崔家七少爷存在的几乎没有,皇上又是从何得知且肯定崔家有个崔可居?再者,皇上的亲弟弟想要哪个好家世的姑娘,哪个不眼巴巴地将自家闺nv双手奉上的。也就父亲和嫡母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昏头了,没想到这层关系。」
剩下崔可居苦恼地想,他没撒娇啊。
他没奢望娶妻生子,可也没想过嫁给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突然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挟着一gu不容忽视的气势闪进厅堂来,重重地拍了一张什麽东西到桌上。
崔家能不短他一份吃食的养着他,已经是他父亲能给予他最大的父子之情,於是他也安安静静地蜗居在他小小的院落里。他这辈子大约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了,即使现在有宝儿相伴,但以後宝儿大了,也该得成家娶个姑娘生个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