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莫急,且听为父一言。”
“城主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恰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江鸿羽也疾步迎了上去。
“城主大人,能在百忙之中抽身光临寒舍,
此时,江鸿羽正盯着靳府牌匾,眼神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听了父亲的解释,江菡菱心中顾虑已去大半,但凡世家无不顾及脸面,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退一步讲,自己受一点委屈,便可换来江家高枕无忧,也是责无旁贷。
跟在身后的江菡菱连忙将怀中的锦盒递了上来,江鸿羽双手捧过递到了靳英楠面前。
此时,靳英楠早已在此等候,见江鸿羽进来,连忙站起身迎上前去。
“老爷,江城主前来拜访。”
“哦?”靳英楠若有所思道:“这倒是稀奇了,庞老先领他们去客厅,我即刻就过去。”
靳英楠快步上前扶起,连连摇头。
江鸿羽恍若未见,直接道出了此行的来意。
庞宣转身出了书房,匆匆前去安排,很快便来到了靳府外。
果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江菡菱登时明白了。
靳英楠见状,心下顿时一惊,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然造访还未开口便送上这般重礼,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请求。
江菡菱柔美的肩膀。
靳英楠端着一卷书看得正入神,书房门口几声轻缓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菱儿也长大了,是时候找个好婆家了。”
“为父这般安排自然有为父的道理,只要与靳家定下亲事,那么眼下于你于江家而言都没了后顾之忧,至于靳家少爷能否恢复,对于咱们而言都无关紧要,若是能恢复那自然是好,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嫁入靳家,若是不能,为父料定以靳英楠的性子,必然不会厚颜无耻到让你堂堂城主府千金嫁给一个活死人。”
“这位想必便是江兄千金了,多年未见,出落得愈发可人了,真是羡煞旁人啊。”
“是,老爷。”
“可是,女儿听闻靳家少爷近日突遭厄难,至今仍是昏迷不醒,靳家主遍访名医依然束手无策,父亲欲与靳府联姻,岂不是让女儿嫁给一个活死人吗?”
盛情难却之下,靳英楠倒是不好直接回绝,只得委婉推辞。
“既然如此,女儿全凭父亲安排。”
“进来。”
靳府小院,一片寂静。
只见老管家庞宣小心地推开房门小跑着进来。
尽管不清楚江鸿羽此来所为何事,此时也只能随机应变了,靳英楠一脸和煦地看向俏立一旁的江菡菱。
靳英楠放下手中的书卷,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若非要紧的事,通常不会有人过来打搅。
“江鸿羽?”靳英楠疑惑更甚,“咱们两家往来甚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片刻之后,庞宣领着江鸿羽一行径直来到了靳府客厅。
“菡菱见过靳叔叔。”
庞宣跑将过来,深深一揖。
一袭淡紫襦裙,雪绒披肩的江菡菱怀抱一个长条状锦盒乖巧地站在一旁,微垂着的眼眸看得出来有着一丝紧张。
江鸿羽深知女儿的性子,与一般的世家千金不一样,也许是受自己的熏陶,少了几分待字闺中的矜持,多了一丝直言不讳的率真。
庞宣躬了躬身子,接道:“若是老奴没有认错,城主千金似乎也一道过来了。”
江鸿羽虽有不舍,不过以靳家的底蕴,倒也不至于亏待了自己的女儿,若是放在以前,说不得还是江家高攀了。
江菡菱闻言立时上前一步,道了个万福。
只要与靳家定下了亲事,那么以两家在江州城的威望,即便是太尉也要掂量一番是否为了区区一个江州城而同时得罪江家与靳家。
江菡菱秀眉紧蹙,心中着实不愿,且不说不清楚靳家少爷的品行,就说这昏迷不醒的怪病就已经让她望而却步了。
“父亲想让女儿嫁入靳家?”
江鸿羽见状不由得笑道:“靳老弟谬赞了,小女自幼跟在愚兄身边骄纵惯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靳老弟多多担待。”
“久闻靳老弟钟情古籍墨宝,为兄近日刚好偶得一副名家真迹,今日冒昧登门,便是想着送与靳老弟把玩,还望不要嫌弃。”
“多年未见,靳老弟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江菡菱听得这话罕见地露出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俏脸瞬间映出一抹嫣红,不由得瞥了一眼父亲。
江鸿羽‘嗯’了一声,自‘靳府’二字上收回了目光。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也不清楚靳家暗地里还留着什么样的后手,谁都清楚靳老爷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有劳了。”
“不错,不知菱儿意下如何?”
“江城主大驾光临,靳某有失远迎。”
“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