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渐渐昏暗,斯凝让社员解散後,一部分要赶去补习班或是被父母催促回家的人先离开,余下数人把教室的桌椅还原。
「阿完学长、阿gui学长,真的辛苦你们了。」正在抹黑板的斯凝朝正在搬桌椅的二人喊话。明明二人早就不用出席学会活动,应该留在家备试,却一次两次地出现,还留到最後。
「你别嫌他烦就好。」阿gui轻轻松松地把笨重的书桌搬回原处,对斯凝做个鬼脸,接着说道:「他就是ai瞎c心。觉得他烦的话不用客气,踢出去就是。」
在一旁搬着桌椅的阿完无奈地摇摇头。瞎c心的是谁?篮球队的队务他早就放手,反而是这人还偷偷00地登入辩论队的电邮信箱,一边叨叨念一边把自己找到的资料塞进去。剧社这边也是,明明是他一直在自己耳边喃喃自语,明示暗示想过来看,结果又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推。
阿完朝阿gui的方向望过去,刚好碰上了对方的目光。阿gui目露凶光地瞪了阿完一眼,一副你敢反驳你就si定了的模样。阿完只好叹气,默默地把「瞎c心」的头涵认了下来,一边无奈地心想:亲ai的,你还想不通为什麽学妹们会说你是傲娇吗……
斯凝看着两个学长在眉目传情,有点哭笑不得。也许是放下了社长的身份、也许是快将毕业,不那麽怕曝光了,二人的言行举止越来越旁若无人,这充满粉红泡泡的氛围实在是……一言难尽。
一旁的颜暮惜看着三人的互动,有点0不着头脑。之前撞见文斯凝在篮球场上跟阿完讲话,还以为二人之间有戏,但现在看来,有戏的好像是两个学长……?他看着阿完g起嘴角,无奈中带点宠溺,只好承认自己对情情a1a1的事实在很迟钝。
但这能怪他?一天到晚不是听某巫nv说她跟兰陵王私订终生、此情不渝,就是听老画家说唐代的诗人这个暗恋那个、那个伤了那个的心,好端端一首七律都能编出一段狗血的三角关系。家里只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以nve儿为乐的马卡斯、还有像师父多於兄长的老哥,对於感情这回事实在无从学习。
至於母亲,他从未见过。父亲跟老哥对母亲的事讳莫如深,绝不会主动提起。小时候的暮惜还会对母亲好奇,问过几次,换来的不是父亲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兄长以增加功课作幌子转移视线。久而久之,暮惜也放弃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打断了暮惜愈飘愈远的思绪。他猛然抬头、朝面向大街的窗户望去,隐约见到一截黑se的尾巴。他三步拼两步走近窗户,朝外面张望。
什麽都没有。
「怎麽了吗?」斯凝被暮惜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开口询问。
「好像……看到有只猫。」暮惜隐藏着失望跟担忧,若无其事地说。
「哦!」即使是有只猫,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斯凝还是有点疑惑,但见颜暮惜似乎不愿多谈,便识相地没有追问下去。之前周会时在礼堂的交浅言深可不能再出现了。「附近不是有个公园吗?野猫是挺多的。」她笑了笑,很快便把这个小cha曲忘了。
晚饭吃完、垃圾包好,连澡都洗好的颜暮惜终於坐在书桌前,做家课。
要说这次任务哪一点令他最不爽,毫无疑问就是家课。尤其是那种解题逻辑明明一模一样,却y要学生做上十几题的课业,完全是对智商的蔑视。
风卷残云般把学科的家课处理掉,暮惜对着a2大小的白画纸,有点头痛。
画画什麽的,真的不是自己那杯茶。他用最多的画纸,是细长的h纸;用最多的颜料,是鲜红的朱砂;画最多的主题,是符籙。
要他画王子的父母,还真是……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从ch0u屉的深处翻出那支奇貌不扬、h黑相间的铅笔。马卡思说这是一支画什麽像什麽的笔,大概是他小时候在老画家房间玩的时候顺回来的。只是老画家最近被派去日本分部驻守,找不到本人出来问,暮惜只好信了。
打开电脑,在搜寻引擎输入关键词,暮惜挑了个b较顺眼的,正要下笔,却突然想起,所谓的王子的父母,其实就是剧中的自己的父母。定睛看着荧幕中那个国字脸、鹰g鼻、曲发披肩的男人……尽管他老爸也不是个风度翩翩的人,但总算是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把他画成这样,有点不孝?
暮惜托着下巴,目光在电脑和空白画纸之间来来回回。须臾,他才终於拿起那铅笔,徐徐画起草稿。不消一会,一个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眸中带着威严、嘴角却带着一点戏谑的男人肖像浮现在画纸上。至於身t的部分就简单得多,只需把电脑上那个肥胖臃肿的人画得修长壮硕一点就行了。
然後笔尖顿在画纸的右方,悬在画纸上不到一毫米处,暮惜迟迟没有动作。
他不是没有问过父亲要母亲的照片。父亲的回答就是那个每一个小孩都听过、都被惹怒过的答案:你长大就给你。
长大的定义?天晓得。
犹豫好久,暮惜终於动笔。他放任自己的想像跟直觉奔驰。五分钟後,一个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