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那明天下午吧？」

    临时起意的行程自然不可能准备什麽特别的餐点，拿出前一晚勇利从外头面包店买回来的吐司当作早餐，维克托拉着一脸茫然的勇利走进电梯，来到他们居住的小公寓的最顶楼，此时的太yan刚升起没多久，位置不高的金se火球，大多数的面积尚隐藏在东京林立的高楼之间，些许的光芒正透过楼房间的缝隙洒在东京的街道上。

    起先，坐在屋顶看着清晨的东京的两人并没有什麽交谈，就是静静地吹着晨风，看着风景。

    不用指名道姓，维克托也能猜出那一片空白中该填入的是谁的名字。

    或许，会选择成为酒廊歌手周旋於各界人物之间、游历於各个国家，并不是没有原因。除了受到养父的影响之外，他这艘飘荡於茫茫大海的小船，目前尚未找到可以停靠的港口。

    毫无想法可言的基础练习是他拿来打发时间的好工具。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我明天早上还有课，要早睡……。」

    「我常常会来屋顶看东京的早晨呢。」

    为了胜生勇利而失眠一个晚上的维克托，隔天一大早相当无礼地闯入对方的房间，也不看现在是早上六点，笑得相当灿烂但语气是不容许对方拒绝的强y。

    勇利结束早上的课，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我们亲ai的维克托先生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可是手却来回拨弄琴弦的奇怪画面。

    「这是一条家庭内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母亲曾经说过支持我的话，但是被我拒绝了…

    「勇利，早上好。我们去吃早餐吧？」

    银发男子看了下窗外的晴天，说道：「今天天气这麽好，不如去散步一下吧？」

    维克托抱着吉他坐在客厅，并没有什麽特别想做的事，现在的他彷佛一潭枯泉，没有任何的灵感可以涌出，只是毫无意义地拨弄琴弦，就连音都懒得调。

    面对第一次与维克托正式独处的时间，勇利选择将自己包裹起来、屈膝，将半张脸遮挡在双臂之後。

    回应维克托的是对方关上房门的声音。

    早上六点的早餐。

    就像是只大手，纤细的手指在东京这个都市划下无数条爪痕，留下痕迹。

    活泼的语调让勇利愣了愣，他没有想过说维克托的语调会是轻松且愉快的。

    勇利不敢随意开口，他不知道维克托为什麽会将自己拉到屋顶来。是要责骂他吗？因为自己前天失礼的行为？还是要跟自己说，他要搬离这间小小的套房？

    注意到有人进门的维克托，原本无神的双眼这才有了点光芒，笑得灿烂向对方打招呼：「勇利午安。」

    在内心无言地ch0u了下嘴角，勇利觉得自己对於偶像先生的三观正不断地往下修正。不过他可没忘前一天自己向对方发火的事……事实上，当下勇利就觉得满後悔的，在内心无声地责骂自己，对维克托客气一点又不会怎麽样？这样的客人自己以前不也是遇过的吗？为什麽维克托就不能b照办理呢？

    面对维克托与平常不同的温柔语调，勇利愣了愣，一种自己难以言喻的情感充斥於心头。

    「呃……其实我有点累了。」

    「我的家庭靠着当地的温泉素材，在城镇内开了一家温泉旅馆，从小看着父母忙着店里的事情，小时候就觉得自己长大以後想必定是要承接家业。即使被人说过有音乐天赋，也曾想过要走上跟……一样的路。」

    「东京的高楼很多，跟圣彼得堡完全不像，但是yan光洒在街道上的景象总会让我想起圣彼得堡。去过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地方不同的日出，但最喜欢的还是自己故乡的景象……勇利有这种经验吗？」

    虽然男子懒得拿调音器出来核对音准，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吉他处於五音不全的状态，基本的音该对上的他还是有遵守。从最基本的c和弦开始，慢慢上升到b和弦，再回到基本的c和弦。

    「……因为我很不安。」勇利的声音轻若蚊喃，但维克托没有听漏。

    「wow，为什麽没有跟上呢？」面对勇利的自白，维克托以为他可以如平常一般轻松带过，却发现语调b自己想像中要来得无力。

    彻底被对方关在门外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0了0自己的脸颊。他有长得那麽面目可憎吗？为什麽这个孩子要一直躲着自己？

    或许是一时冲动，又或许是受到维克托影响，青年缓缓道出：「我的故乡不是像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是一个人口严重外流的乡下城市……。」

    「那不如晚上吧？晚上勇利有空吗？」维克托真的很想跟勇利多交流一些。

    「……嗯。」依然处於自责状态的勇利显然不是很想跟维克托对话，深怕自己又说错什麽。

    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

    无数种想法掠过青年的心头，脑海中充斥的都是对方是否要离开自己的想法。

是他对自己的枷锁……若是无法再带给观众惊喜，那麽自己便失去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