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7月末的气温直逼40度,宁飞白坐在打着空调的出租房里。明明是让人舒服的温度,他却满头大汗,白衬衣黏腻腻地贴在后背。
宁飞白两眼发直地看着桌上那份文件,喉咙干得一直在吞咽,却不敢拿起手边盛满水的杯子。
房内除他以外,还有3个身形剽悍的壮汉,他们都穿着黑西装,贲张的肌rou将外套撑得鼓胀,显得不lun不类。
宁飞白没有嘲笑他们,因为他已经自身难保。面前这张纸,等同于卖身契。
只要签下自己名字,300万赌债就能一笔勾销。条件是,他要为罗伊男爵的庄园服务5年。
宁飞白不知道罗伊男爵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庄园在哪,更不知道那位男爵找上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宁飞白只知道,如果他不签,就会被这些人送去监狱。
为了筹钱赌博,前几日他曾入室盗窃。只是中间出了点意外,房主突然回来了。
那是一位身材纤瘦的女白领,当时宁飞白正在卧室翻找财物,听到开门声连忙躲了床边。他一心想着不能被发现,在脚步声渐近时,宁飞白随手抓起床头柜的铁质工艺品,朝女人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屋主立刻瘫倒在地,宁飞白没管抽搐着的人,仍旧四处翻找,将屋子里所有值钱物卷走,满面红光地奔向赌场。
然而想象中的盆满钵盈没有发生,他反倒欠下更多债务。垂头丧气回到出租屋后,就发生了此时的场景。
宁白飞现在才开始后怕,他离开闯入的屋子时,回头看了眼瘫在地上的人。女人满头黑发散乱在地,浸泡在一滩血红之中。
宁飞白艰难地吞咽下口水,与其在监狱蹲几十年,不如搏一搏,去这个罗伊庄园躲5年。他一团乱麻的思绪终于理清,暗自窃喜着,快速在文件底部签上自己名字。
一个黑西装抽走这张纸,“嘿”地一声笑出来,说了句“恭喜”,另外两个西装男快速把宁白飞架起来。
一块抹布忽地捂在宁白飞口鼻,他的意识逐渐下沉,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这单赚了,人渣品相不错,又坏事做尽,霍奇大人会喜欢的……”
宁飞白再次醒来,周围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从侧边仅10厘米宽的窗户照射进来。他环顾四周,接着昏暗的光看清这是个窄小的房间。他刚动了动身子,脖颈猛地一紧,响起“哗啦啦”金属碰撞声。
宁飞白伸手摸脖子,手腕处也沉甸甸的,冰凉金属紧紧铐着双手。他全身发寒,自己被关进了监狱?
“有人吗?放我出去,我没有错,你们不能把我关起来。”他踉踉跄跄四处拍打墙壁。
宁飞白完全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大喊大叫着,以至于他没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咔哒。”钥匙插进锁孔扭动,黯淡光亮透了进来。
宁飞白急忙奔过去,想从那里逃走。
“砰!”一只穿着马丁靴的脚踹在宁飞白胸口,那力道让他他后退几步,没站稳跌倒在地。胸口一阵钝痛,皮肤与水泥地面发生摩擦,屁股与大腿后侧也火辣辣的疼。
借着门口照进来的黄光,宁飞白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胯下之物缩作一团,两枚卵蛋更是遍布褶皱。
文明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宁飞白对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很是不适,他连忙捂住下体,才抬头看向来人。
“shit,shutup……”
逆着光线,宁飞白看不清站在门口的人模样,但以来者的身高、语言和金黄发色,应该是个外国人。
以宁飞白贫瘠的英语知识,只听清几个词,那人嘀咕嘀咕还在说着,但他完全不懂,脸上露出迷茫又惊恐的神色。
外国人还在骂骂咧咧,宁飞白没沉默多久,对自由的渴望战胜未知。他单手捂住下体,再次上前,扯住那人袖子:“这里是哪里?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让我回去!”
外国人露出怒色,正要再踹囚犯一脚,却被一只手按在肩膀。
宁飞白抱头正要躲避,又是一串听不懂的话,音色与之前的全然不同,他慢慢放下手臂,瞧了过去。
一个黑头发男人站在外国人旁边,二人身高相差不大。后者脸色青白交加,又气又怒,拳头紧紧握住,却没有揍向前者。
黑发男人说完后,外国人狠狠剜了宁飞白一眼,一拳揍在门上,发出闷闷声响,而后甩开肩上的手,大步走远。
宁飞白却是眼前一亮,与自己同等发色让他有了些许安全感。
他仰视黑发,面带喜色:“救救我,救我出去,我什么都给你,我有好多钱。”
男人垂着眼皮,唇角挑起一个弧度:“好好睡觉,明天才开始。”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关上房门。
“什么开始?什么意思?狗娘养的发我出去,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宁飞白在门合上最后一刻反应过来,手指卡在门缝间阻止合上。
男人确实停下了动作,似笑非笑俯视着他:“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