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是鼎沸的人声,七夕节的夜晚,是火树银花的不夜天,也是有情人耳鬓厮磨的好时机。
平日里颇为冷清的杨府也像是受到节日氛围的影响,此时此刻也透露出几份喜气洋洋的忙碌,仆从们在忙碌之余,从主人杨琛的步履中品出了几分轻快,大家纷纷用好奇的眼神交流着,毕竟杨府的这位当家人宦海浮沉数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杨琛心情如此愉悦?
杨琛少见地出门没有带上仆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常服便出了门,穿过沸沸扬扬的人群,径直来到了城门口。
四合的夜幕,远处灯火阑珊,惬意的晚风携着人们的模糊的说笑声,反倒衬得杨琛附近愈发安静,安静得他将自己鼓擂似的心跳听的一清二楚。
远远的,马蹄声踏来,随即尘土飞扬,策马扬鞭的,是一位身着玄甲的苍云青年。
薛缑也看到了在城外的杨琛,虽然没做声,却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朝杨琛走了过来。
玄甲冷硬,上面还浮着些许路上的风尘,杨琛却顾不得许多,将他夜思日想的小将军拥入怀中,附身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混合着暧昧的水声,也不知是缺氧还是羞的,薛缑的颊上染上了些许红晕,刚刚想后退一步,结束两人的吻,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了薛缑的后脑勺,薛缑一个不留神,微张的双唇被人强势地撬开,压迫性十足地侵略着,直到薛缑连呼吸都方寸大乱,杨琛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他。
薛缑的嘴角沾着两人拉出来的银丝,带着几分嗔怪的意味瞪了杨琛一眼,只可惜此时的他眼尾都氤氲了几分桃色的水意,对杨琛而言,不但起不到威慑作用,反倒带了几分勾引的感觉。
“先别闹”薛缑清了清有点沙哑的嗓子,牵住了马往城里走去,杨琛弯了弯眼角,一把搂住了苍云青年被玄甲包裹住的腰,“真是无情啊薛将军,一别数月,杨某可是想你想的紧,薛将军一见面就这么想着和杨某划清界限,可是在雁门有了别的什么人?”杨琛不遗余力地“声讨”着薛缑,连声音里的委屈都不似作假,可惜最后一句话压低的语调却露了本性,听上去不像在吃醋,竟真的有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这人也是真是一如既往的心重,薛缑无奈的叹了口气,由于年幼杨琛两岁的缘故,薛缑比杨琛矮了半个头,他侧过脸轻轻在杨琛的喉结上咬了一口“你这又是在吃哪里来的飞醋,我要是真的赶有个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再说了,你每次来雁门关干的那些破事,谁还敢来找我!”薛缑提起这些就来气,这人,每次一见面就把他往死里折腾,也就轮到他值班的时候稍微收敛一点,但也少不了事后的腰酸背痛,幸亏玄甲裹得严实,不然光是他身上留下来的那些印子都够被大伙调侃好一阵子了,薛缑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咬完一口觉得不得劲,又愤愤地隔着衣服啃了一口杨琛“真有几个看不懂气氛的,就算是敢来,也被杨大爷您的黑脸和那把琴中剑吓破胆了,你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我还要担心你有没有红杏出墙呢!!!”
杨琛眼见暴脾气的小狮子要跳脚了,心知这次是自己逗过了火,赶忙插嘴道“这不是太喜欢阿缑所以每次见面都情难自禁,”不等薛缑再说什么,杨琛将薛缑打横抱起来“阿缑一路劳累,我先带你进城换身装束再说吧”
“放我下来!!我身上还穿着玄甲你也不嫌累的慌!!!”
“无妨。”
“杨琛!!!我说你放我下来!!等会被人看见了!!!”
“等会会有夜市,你要去看吗?”
“真的假的?在哪里啊?……等等,你别拿你们大户人家哄姬妾的那一套,我叫你放我下来你听见了没有!!!”
尽管薛缑一路都试着说服杨琛放自己下来,可是这厮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愣是将他抱回了府,幸好城里的人都跑去夜市了,杨府又比较僻静,一路上没遇见几个人。
洗浴之后薛缑换上了杨琛给他准备的便装,兴冲冲地拉着杨琛逛起了夜市。
没了玄甲的厚重感,裁剪的当衣衫的愈发衬得薛缑身形劲瘦挺拔,薛缑拆下了常用的发冠,随意的将半长的头发挽了个高马尾,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怎的,薛缑并没有取下朔雪校服的耳坠,金色的耳坠如同鳞片,在灯火下忽明忽暗,撩拨的杨琛的心没来由的痒,他别开了薛缑耳边的碎发“怎么忘记把这个取下来了?”
薛缑吃着糖葫芦,看着河岸边放花灯的行人们,边关日子清苦,不管是糖葫芦还是放花灯,对于雁门长大的孩子都是难见的,薛缑一时间没分出心神来,只觉得耳边鬓角微痒,人声喧闹中没听清杨琛说了什么“嗯?”
见薛缑不理他,杨琛有点心酸又没来由地有点吃味,便起了坏心思,伸手就要把玩薛缑的耳饰。敏感的耳垂被人一捏,这下薛缑反应过来了,一个激灵转过头来,活像他去年和杨琛养的那只炸毛幼狮“你又想干什么!”
杨琛笑眯眯地看着薛缑,一点也不怕,凑到了薛缑耳边“我,想,干,你。”
“!!!”薛缑虽然以前就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