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下来,恼道:“相言,你对我哥干什么呢?松手。”
平时疯狗一般的权相言却偏偏很是听元铭的话,恶狠狠瞪了元夏至一眼,便真听话地松了手,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有了氧气,元夏至顿时狼狈地大口粗喘起来。他眼角泛着红,让那颗泪痣衬着,有几分说不出的勾人,偏偏浴袍散乱着挂在手臂上,露出大半胸膛,手腕和脖颈还都有刺目的淤青,像是刚被人凌虐过一般。
元铭上前,伸手将元夏至下滑的浴袍向上拉起来系好,担心道:“哥,你没事吧?怎么跟相言吵起来了?”
元夏至摇摇头,勉强对元铭安慰地笑笑:“没事。”
元铭不放心地担忧道:“如果相言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好吗?”
极轻的一声笑在门口处响起,池则逢没什么温度地笑着打断他们,说:“那我们也先下楼了。”
“嗯,”元铭这边对池则逢点头,那边对元夏至道:“哥,我给你涂药。”
元夏至被元铭拉着坐在床上,听着元铭忙前忙后的声音,感觉到药膏涂在脖颈上的清凉,他坚固的心顿时又柔软了起来。
生活很苦,但所幸,这个像个天使一样的弟弟出现在他生命中,带给他温暖,将他破碎的心一点点复原。
“哥,还痛吗?”元铭小心翼翼地问。
元夏至摇头,伸手抚摸元铭后脑的发,轻叹了一声,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哥哥只希望你能幸福。”
元铭愣了一下,接着坐在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对他撒娇道:“那跟我抱一下。”
他轻笑起来,拍了拍元铭的脑袋。
元铭的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幼时的青涩,语气却还是像小时候一般,眨眼对他说:“哥哥要一直陪着我啊。”
“当然了。”元夏至回答。
当然了。他心里想。
他仍记得年幼的元铭苦苦哀求父母将他从孤儿院带回来的画面。那是他一生的救赎。无论多痛苦的时刻,只要回想起那时的元铭,他就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底气。
他的一切——从几天吃不上一顿饭到如今吃住不愁、有书读、有钱用,都是元铭和养父母给的。对此,他一直心怀感激。
所以不管他最后会成为元铭的踏脚石还是试刀石,他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