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小孩,分明是他的小祖宗,“这么晚了你不困啊。”
“不睡,敢不敢比?”钟景挑衅地看着他。
谢郁裴难得被激了,他挽起袖子:“来。”
两人将靠垫当桌子,手腕撑在上面,钟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人手掌相握,钟景说:“准备好了,我喊一,二,三,谁都不准耍赖。”
谢郁裴心想,我在做什么?
三声喊过,钟景开始加劲,谢郁裴则在心里苦恼不已,到底要不要让着他呢?让吧,以后还怎么在这小子面前有面子?不让吧,小崽子输了又郁郁寡欢。
比起掰手腕的输赢,谢郁裴显然面临更复杂的问题,头都大了,于是战况僵持不下。
钟景显然很认真,几分钟后,汗从鬓角流下,流过他的下颚,慢慢从脖颈滑下去。
谢郁裴看着他,心一横,将力道放松了些,钟景便将他的手猛地撇过去,振臂高呼:“我赢了!”
谢郁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是你赢了。”
“不对啊。”钟景高兴了没几分钟又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谢郁裴,“你让我干什么?”
小崽子还挺机灵的。谢郁裴这么想着,干脆地否认:“没让你,手酸了。”
“不行,再来!”钟景肯定道,“刚才你突然放松了,我不想占你便宜。”
只得再来。
谢郁裴又一次天人交战,他苦恼地想,小崽子这么较真,到底要不要让了?
小崽子有时候对自身认识不多,难免消沉,谢郁裴看在眼里,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劝阻,这是个让他找回自信的好机会,但是小崽子太聪明了,放水又会被瞧出来……谢郁裴深深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就像是全天下最苦逼的家长。
简直没办法,还得纵容下去。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他全力以赴,小崽子也不会觉得他敷衍。
于是这次比赛的时长就有些长了,两人都开始冒汗,手臂青筋蹦出,是真的用力了。手臂中间的那个大靠枕无辜受累,被压变形,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我就知道……你……故意让着我……”钟景咬牙道。
谢郁裴一言不发,专注于眼前。
此时钟景的手已经开始向一侧倾斜,他努力憋气,然后猛地用力,将这一点点角度偏回正道。谢郁裴也不放松,一点一点加力,直到加到他认为最合适的力度,停住。此时钟景却突然发力,这一放一压,一股猛冲力让钟景直接往谢郁裴身上倒去,靠枕终于完成了它的任务,朝天花板上一抛,然后柔柔地倒在钟景身上。
两人还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下,钟景头靠在谢郁裴胸膛,谢郁裴被他压倒,金字塔顶端是正在缓缓恢复弹性的靠枕。
谢郁裴:“……”
钟景:“……”
靠枕:“……”
“这么猛的吗?”钟景爬起来,纳闷地抱住那个抱枕左右探查,“怎么突然就弹起来了?”
“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谢郁裴悠悠靠在床头。
钟景摇着手腕:“累,下次再比。”
“其实结果已经分出来了,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分不出胜负。”谢郁裴说,“何必非要计较输赢?这样不也挺好?”
钟景眼睛一亮:“有道理。”
“嗯。”谢郁裴气定神闲地一点头,“这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事情要做。”
“好吧。”钟景爬起来,躺在床的另一侧,余光看到谢郁裴在整理抱枕,不禁打趣道,“在这里,是你能吃了我,还是我能吃了你?不用放抱枕了吧。”
“床这么大,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睡?”谢郁裴随口回道,“万一做了什么就弥补不回来了。”——他指的是半夜钟景万一迷迷糊糊把他咬了,他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失血过多可不是好玩的。
钟景却不理解,低低地哼了声,侧过身背着谢郁裴,一动不动了。
他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唇齿间还有饼干的香味,手有点酸,现在麻麻的,刚才比赛时的兴奋和激动导致心脏仍旧砰砰跳着,头上冒着热汗,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导致他半天都睡不着。
半梦半醒间,身上被轻轻盖上了被子,掖住被角,钟景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山上,钟弦给他盖被子,嘴里嘟囔着:“渴……”
半天没有回应,钟景只觉又热又渴,眉头皱着又重复一遍,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清甜的ye体被灌入嘴里,钟景喝了一杯,舔舔嘴唇,觉得好多了,于是继续睡,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双手背过来在自己额头上碰了一下,触感微凉,让他很舒服。于是钟景歪过头蹭了蹭那双手,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睡着了。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狗:汪汪汪!(你们俩就顾着掰手腕,朕的狗粮呢?!!)
加字数加字数,以后不出意外都是3000+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