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地喘着气。
乐六不管渐渐渗出点血来的伤口,走过去探看被对手抛下的尸体。王师毅立在原地,眼见着乐六胸前那空洞里有血滴下,嗒嗒地落在地上,在重归静谧的坟场中回响。
“……这家夥,居然敢这样乱来……草溪可教不出这种人……”乐六大概是看透此人手法,嘴里叨咕着,“不懂规矩,还没出师的小东西……”
他似乎毫不在意,可是王师毅看不下去了。大步过去,揪了乐六後领,拉扯着非要将那伤口看个仔细。
“别动!”见乐六被他拽着还不服气,王师毅心头一急,大喝出来,让乐六暂且停了动作,乖乖被他拎着转过来。
“……这到底用的什麽东西,能深成这样!”王师毅仔细看,那胸前的伤,几乎有小鸡子般大小,若不是位置巧妙,必是见得着白骨的。王师毅见过Yin狠的暗器,可没见过能把驱尸人用的钩子改成这样的。
“这……这跟那家夥又没有关系!”乐六犹豫片刻,才说道,“除了外面皮rou,其馀的是旧伤,长不好的。”
“什麽旧伤能留这麽深!你等等!乐六你给我看看!”不知怎麽的,王师毅越要细看,乐六越不高兴,差点儿直接甩开他的手臂──这情景,怎麽像是,驱尸乐六不好意思起来了?
“这伤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看干嘛!”乐六嘴上还硬着。想起自从有个血骨一脉,他不止一次在王师毅面前抱怨过移伤的事,这回遇上个难以愈合的伤处,就不愿提了?
其实不论这伤是从何而来,眼下揭开伤外面皮rou的,是那飞向王师毅的钩子。虽说乐六用了血骨一脉反正都会移到他身上做藉口,可到底是为王师毅挡下的,让王师毅少受了次罪。
“为什麽此处不能自愈?”王师毅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弥漫於二人之间的喃喃细语,只能落在乐六耳朵里。说起自愈的事,乐六就是个怪物,而眼下怪物也有愈合不了的伤势,真不知道,究竟是伤得太重,还是因为曾为了王师毅,失了白荧血……
白荧血?记得当初谷角说过,驱尸人一生也就能凝结出一个,在身体里面不知何处,拿出来熬药,就能化掉钩子,并且以後再难向对方身体里挂上……如果那不知在体内何处的白荧血,是在这里的话……
难怪这伤是愈合不了的。
紧紧揪着乐六的衣领,王师毅眼见着自己的双手颤抖起来,难以克制;一时间觉得心口上闷钝的痛一阵接着一阵,双目都看不清眼前物事了……
待王师毅再度清醒过来时,他已经扯过乐六的衣襟,啃上那偏要硬撑着却毫无血色的嘴唇,牙齿撞在一起,撞得乐六生疼,呜呜低鸣。
王师毅管不了这麽多,他心里翻搅着的情绪,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任凭身体牵引着他,眼下就做出了这种反应。
在雪山朔人那边,王师毅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只不过,这唇舌间的缠绵,到底是生疏的。就跟咬人似的,满心的思虑表达不出来,压在胸口的东西找到一个倾诉的途径,可无论如何都像是不懂章法。
没有别的想法了,此刻的王师毅只是觉得,前面半生,或是从今往後,他再也寻不到一个乐六似的人物,用同样的心思待他。而在这种时刻,对他好,自然是好,给他痛苦,却也能成为与众不同的东西,令人迷醉起来。
想起过去,王师毅生不出恨意;与另一人独处在斗室之中,朝朝暮暮,没有随随便便就能割舍的道理。
情急之下,对付执拗地沉默着的乐六,王师毅想起的,只有这个办法。几乎都要将乐六双唇磨破了,王师毅停不下来,恨不得乾脆举起拳头挥起大刀好好教训教训这家夥一顿,才好消去他心头的怒火。
若是我王师毅欠你什麽,说个清楚,我还,还一辈子,还不清也要还──死不承认顶个啥用!语焉不详地牵绊着我,还算个男人?
纵是有冲天怒火,也抵不过眼下唇齿厮磨的时光。原本硬冷的乐六像是懂了他的心思,领受他渐渐甜蜜的怒意,缠着舌尖,就深入了王师毅口中,翻搅着说服他平静下来。
王师毅手上软了半分,快抓不住那衣襟了。才刚摸索新的支撑,就听见乐六痛呼着抽回了舌头──原来是碰着乐六胸前伤处了。
乐六这下要痛得摔在地上,皱着眉头,怒视无意为之的王师毅。後者却没觉得做错事情,嘴角反而挂上笑容。
“既然怕疼,还逞什麽能……”王师毅看那伤口被他一碰,颤抖起来,淋漓鲜血竟让驱尸鬼手有点人样儿了,顿时不觉自己的错处,反倒紧盯着那伤,有点欢喜。
大约是跟乐六待在一起久了,也不像个常人,更近似他们这群邪魔,而没有过去那个河沙门王师毅了。
笑意在脸上显露出来,自然落到乐六眼里,立即惹恼了他。王师毅还没琢磨透彻那先前极可能藏着白荧血的地方,脸就被乐六捧过去,狠狠地啃了回来。
乐六到底是比他懂得办法,试探两下,便磨软了那口舌,津ye四溢。王师毅被他按着,倒有了主意,三两个来回便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