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还有吗?”
他还一下没敢相信这就是责罚了。
林若青笑着说:“这还不够吗?”
一套方子可不是一张方子,那是少说四五样东西的,若真要研究全新的一套,一年时间并不宽裕了。
林若青见他面色还带着愧疚与犹豫,便道:“这样的事情是我们自己没有防备,怪不得你一个人,且你并不是管这些生意上计谋周折的,更就怪不了你了,你若是真想将功补过,便用新方子替代便是了。”
元胡听到这里才郑重地点了头,算是应下来了。
扶柳心里也对林若青十分感激,她怪元胡归怪元胡,可哪儿有不护着自己丈夫的呢。
等夫妻两人从乐安院里出来,元胡还在叹气:“这一回少说也要损了几千两银子……”
扶柳抽了一口气:“有这么严重?”
元胡点头道:“这个方子是卖得很好的,现在有铺子作出差不多的东西,价格又低,自然是有不少人要去买别人家里的了。”
扶柳便越发郑重地叮嘱道:“那下半年你要潜心将功补过了。”
而京城里头,这些天的确是因为软香膏的事情闹出了不小的波折。
先是脂粉铺子里有了类似产品售卖,而后便民间又有了传闻,说是粉黛赚钱黑了良心,明明其他铺子卖一两银子就有赚头的事儿,粉黛却要卖三两银子,这不是黑心是什么?
若说一些老客,大多还不听这传言的,可不少荷包不算鼓囊囊,又不是惯常在粉黛买东西的新客,听了这话也就多有动摇了。
七月底,京城那边收益一结算,粉黛的进项低了三成,影响不可说不大了。
这段时间里杭城这边自然也不闲着。
林若青手下这两年露头出来的掌柜不少,能干的也有许多,可是最让她放心也是最让林若青觉得得力的也只有刘平南一个。这回京城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还是刘平南过去处理。
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有两点,一个是方子的泄漏,一个则是民间风评降低,这对于粉黛的后续发展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目前这事儿还没有传到杭城,因此对杭城这边的影响不大,可是如果不尽快解决,这就很难平息了。
“既然方子已经流出了,”林若青坐在软榻上,同刘平南道,“那边直接将这方子公开了去,”
刘平南闻言一愣:“公开了?”
“嗯,”林若青点点头,“不是都说粉黛赚钱黑心么,公开了也好,让大家自己去配里头的药材,瞧瞧是不是粉黛黑心。”
要说粉黛黑心,那真是说不上的,关于铺子里的产品定价,起码林若青还没完全学到商人的作风。以软香膏三两银子的售价为例,其实成本就有一两半,虽然是对半的利润了,但较真起来和许多行业相比,这样的利润半点不算夸张。
而一两半,这还是药材大批采购,价格会低廉许多的前提下。若是一般人自己出去配药,配满以后恐怕少说得二两半才能收得住。
这也是林若青在听说那脂粉铺将这方子的脂膏只卖一两银子时就没那么担心的缘故了。要么这铺子用了劣等的药材,要么这铺子是赔本赚吆喝,无论是哪一种行为,在生意里面都是不可能长久下去的。
刘平南听完林若青说的话,心里也觉得对。现在不是都说粉黛黑心么?这流言没有个源头,可具体是谁放出来的,这也不难猜。
等方子一公布,那脂粉铺里的产品也就不可能独一份了,基本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另外,”林若青又补充道,“原本年后再放出来的那两个胭脂与口脂的方子,等九月中就在京城先面世。”
这两样东西的方子其实研制很早,不过一直没有马上放出来。本来是考虑着与一些现有铺子里的东西有冲突,林若青还想再看看行情,可没想到京城那边的脂粉铺倒是先有了动作。
你不仁我不义,过了初一自然就有十五。
刘平南听到这里,脸上已经是有了笑容,他立刻应了,领命下去准备不日出发去京城。
八月十五,刘平南匆匆到了京城,也来不及歇一会儿,就赶着节庆出门了。
中秋这天无论是京城还是杭城都有节庆,可他注定是得为粉黛奔波了。
京城之中天色还没黑,已经有不少张灯结彩的布置,整条街道热热闹闹,人chao已经渐渐涌动起来。
刘平南在铺子后面亲自写了一张大字,稍稍吹干了墨水便让人贴到门口去。
纸上写得东西也简单,一个是软香膏的配方,一个则是悬赏。
悬赏的东西也简单,若是有人能将软香膏所需要的药材在用二两以内的钱买全了,粉黛这边有黄金十两的赏银能换,且又说明了,后面几天会亲自让人在店门口演示软香膏的制作工艺。
这看似简单的东西,放在杭城里已经算困难,放在物价更高的京城,那就更加难了。不过这个告示一贴出去,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让人啧啧称奇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