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从来没有正面面对着这个父亲,他从来都是谦逊的微微的低着头对着这个贪慕虚荣的父亲说“是”,他甚至不敢正面看这个父亲,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上下尊卑的姿态,他像个外人一样在这个男人面前臣服,如今直起腰来与这个父亲比肩,他才发现他父亲其实比他想象中矮的多,也不让想象中那样伟岸,甚至有点儿羸弱。
现在终于撕下了伪装这么多年的面具,他一阵轻松的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他忽然感慨着原来这个父亲并不是那么伟岸,他也会生白发,他的眼角也会长满皱纹,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你看到了什么?”宋国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楼下的车与行人,那些车与行人仿佛蚂蚁一般,整个城市是冰冷的水泥浇筑的,毫无感情的组成了这个城市特有的建筑,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做着自己分类的事情。
宋北森顺着宋国服的目光看下去,他看到了什么?
看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没有看明白,为什么路上的人总是匆匆忙忙,为什么红绿灯只有三种颜色,为什么那些汽车一直都在乐此不彼的赶路,他们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为路上的行人停留过,他们有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城市漂亮的风景?他们有没有注视过身边人的冷暖悲欢?
“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宋国服嗫嚅说着,他就算此时知道自己做错了依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副“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后悔”这样死不悔改的表情。
宋北森想笑,可是他长久的在这个男人面前摆出一副谦卑的状态让他不知道以怎么样的笑容去面对他。
他从他母亲在对他说了最后一句“小宋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之后,他恨死这个父亲,他们原本是最快乐开心的一家,他们原本可以享受着天lun之乐,可是他的父亲在与他妈妈在民政局登记结婚的那天收到了老板女儿的告白,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怀孕了八个月的准未婚妻投入了老板女儿的怀抱。
宋北森的妈妈因为生下了宋北森被现任的宋太太曾经的豪门千金折磨致死,他八岁那年妈妈死了,他被法院判给了他的父亲。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父亲,在法院的门口,一个伟岸的男人在保镖的保护下走了过来对他说着:“孩子,我是爸爸。”
他听到这句话嚎啕大哭,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用着最大声音哭喊了一声“爸爸”。
在场所有的人无不为这场父子情而感慨,只有宋北森自己知道,这一声“爸爸”喊得多恨,他喊的有多大声,就有多恨。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恨就有多爱。
他只有这样声情并茂用最大的声音喊他,他将来才有机会亲手杀了这个男人,小小年级的宋北森在本该拥有自己美好童年的时代就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怎么杀人,这个人是他的亲身父亲。
他被这个父亲带回了宋家,他看到了他从没看到过的东西,洁白的床、整洁的房间、好玩的玩具,他吃着自己从没吃过的东西,穿着自己从没穿过的衣服,他每天笑眯眯温和的喊着这个男人爸爸,喊着那个逼死他妈妈的女人为“阿姨”,他用最纯真的面具来伪装着这一家所谓的天lun之乐。
他装孝子、装孝顺,他装的多么虚伪,连自己都感慨自己这一场戏演了十多年了是多么的入戏,十多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假戏让他演成了真戏,他有的时候都分不清自己对这个父亲是爱还是恨?
他是一个很容易入戏的人。
他真觉得自己可以被颁发一座奥斯卡了。
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怎么收集宋氏的罪证,以及——怎么杀了他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觉得可以屯个四五天你再看,大概还有四五天这个事情就解决了
☆、宋国服呢
“你看看这高楼大厦,你看看你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亏欠你的我都在弥补你,但凡宋陵有的,我也全力的给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宋国服转而质问宋北森,那声音冷冷的,如同刺刀一般,声声如寒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是你父亲,我自认为我对你跟宋陵没有任何的偏颇,你为什么要恨我?”
“你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你比宋陵能干,你比他成熟稳重,甚至我有心将宋氏交给你,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宋国服声声质问着:“为什么要跟着CHI来整你老子?之前公司那些账目是你给池君辞的吧?我的那些不痛不痒见不得人的商场战略也是你给警察局的吧?就想凭借那些东西就想撼动宋氏,做梦。”
宋北森淡淡的一笑:“爸,你错了,我们也知道没办法撼动宋氏,但是只要看着宋氏遭殃,我就开心,所以我……”
啪——
宋国服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在宋北森的脸上,宋北森的脸上出现了五个红印,他依然如同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
良久,他摸了摸嘴角,露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宋国服目光Yin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