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的假期却不能中途作废。
为了避免跟纪寒星相处的尴尬,他给自己想了个事情,刚好趁这几天在乡下,可以出去为种植园看场地。李德正倒好,大手一挥给李顾安排明白了:“你跟星星一起去吧,不然星星在家陪我也无聊得很,山里这时候好玩。”
李顾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了。
于是带着纪寒星漫山遍野地跑。宁川的山山水水这样熟悉,穿梭其中他能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想起那年村里修路,李顾厚着脸皮也要去蹭个编制帮忙,结果狠心的老村夫饭都不给他吃,还是纪寒星拎着个小篮子过来给他送饭。这事好像是在昨天,回忆起来无端使他心头柔软。他甚至找到了当初每天中午跟纪寒星约定见面的那棵树下,树还在,已经长得很高了。
纪寒星叫他好好想想,李顾没想,也不敢想。是哪一种答案他心里都害怕。可有一件事是他不用想也可知道的,他生命里不会有第二个像纪寒星这样的人了。
他回头看这个少年人,他的头发被阳光照成漂亮的金属色,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漂亮而澄澈。如同第一次李顾在纪知青的屋子里见到他,李顾心里想的是,这是哪里来的小Jing怪。
面前有个小土坡,李顾长腿一迈跨上去,他下意识就回身朝纪寒星伸出了手,一把也将他拉上。纪寒星趁势握住他的手,上了这小土坡也没松开。
四下无人,只有山间的风。到了这个时节,风也不凛冽了,吹来空气中鞭炮燃放过后的味道。是萧瑟的硝石味儿,又裹挟着人间烟火的温暖。
李顾没能甩开他的手,只能诚恳劝解:“星星,你还太小了,你没有见过更好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其实你对我可能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感情。”
纪寒星握着他的手,相触的地方因为彼此的体温而发热,他直视李顾:“你比我大六岁,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李顾一时语塞:“我,我那是忙……”
纪寒星露出一个半是嘲讽半是哀切的神色来:“别跟我说什么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的道理,我只知道如果有一个我认准了,其他的再好我也不要了。”
李顾还想再说什么,纪寒星的神情忽而难过起来,他轻声问:“哥,你知道人生有几个六年么?人生无常,如果没有下一个六年怎么办?我为什么要去赌呢?”
李顾深吸了一口气。他想是不是当初聂岩和纪知青的事让纪寒星受到了一些影响。他最初以为这件事发生太早,纪寒星应当只记得当时与纪知青残酷的分别,对于关联的故事印象都不深了。没想到纪寒星在感情上的观念是这样的。聂岩和纪知青的那段感情太仓促,他们走得也太仓促。
李顾沉默了片刻,其实纪知青对他的重要性不比纪知青对纪寒星的重要性低。他知道这种亲近之人的悲剧会对一个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因此他无法反驳纪寒星的话。
如果上天许诺每个人都可以活到百岁,平安终老,那也许可以给自己画个线,一直到特定岁数之前都不着急定下来到底喜欢哪一个。然后按部就班寻找真爱,按部就班恋爱结婚。可谁能说得清呢,人生的遗憾和美妙之处都在于不可预知,你既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也无法预言这rou身能在尘世活到几时。所以坦诚面对那一瞬心动,想要就此抓住不愿再做他想,他能说这错了吗?
李顾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说服他的,他难道要教纪寒星狗熊掰玉米式恋爱?让他找一个看一个?这是什么混账道理!
这几天纪寒星对他更是小意温柔,逮到机会就要同他更亲密一点。也许真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李顾,他总能准确地在李顾炸毛起来的边缘收手。碍于李德正在家,李顾怕自己不正常的态度会暴露什么,他强迫自己习惯纪寒星的温存。这就像是学会与一只脾气不太好的小nai猫相处,它虽然牙尖嘴利出处处冒犯,但李顾相信对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于是那些小闹腾也变得没有很难接受了。
反常的是他们临走前一天。
纪寒星那天埋头跟在李顾后头去看场地,一反常态地很少说话。直到了无人的树林里,李顾见他情绪低落,有意同他多说几句,却被纪寒星一把按住在树干上,突如其来的吻将李顾亲得差点背过去。
李顾剧烈挣扎,纪寒星反被他的抗拒激起凶性来,伸手往下就要去扒他的裤子。李顾这几天几乎以为纪寒星听进去了他的道理,没有八分也有三分,应该是个不会咬人的小狼崽子,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茬。这席天慕地的,已经荒唐得超出了李顾的想象,他的羞耻心和道德感都不能纵容纪寒星得逞。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纪寒星另只手上,“你要是这样做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不知道是因为那只手被咬得疼了,还是纪寒星在意了这句话。他沉默地松开了李顾,替他把褶皱的衣服抚平。
纪寒星手掌一侧牙印分明,李顾心疼得要死,可话到嘴边,又没有力气说出来。他心里翻涌着难言的自责与困惑,为什么呢?他和纪寒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晚上依旧共宿一床,李顾怕他再做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