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承认这张会哭泣的脸是自己。
绝望的感觉袭拢上全身，胸口仿佛被刺穿一样，抑止住了呼吸。
“你的兄长想除掉你。”
“想要这张脸变的不同吗。”
沉闷的天空只剩下了会降霜雪的乌云，没有了那滑破天际的一闪。
那些花言巧语蒙骗了想要证明自己蠢货。
“带着胞弟投奔镜天阁，沦为棋子。”
手松开了。
西铮欲睁眼，被左眼的痛楚暂缓，那只完好的眼睁开，看见了那湿润的面孔。
西铮接手了一件不属于阁内的任务。
匕首落上了正脸。
温热的触感唤醒了那紧闭的眼眸。
“他不会那么做！”
令人生恨。
只要用这张脸就行了。
那些人又为何对一个蠢货出手？
身体不住的颤抖。
“自私到连命运都绑在一起。”
那无休止的，烦闷的任务。
是啊，蠢货。
他们，只不过是代替老旧手下的，新的棋子。
“松开锁链，或者去死。”
直到一只被血雾覆盖。
锋利的剑尖指向脸。
多么难堪的模样。
东钧偏过了头。
嘴巴吐露出肮脏的词汇，手指探后掀起了那发丝，轻点了一下，那张嘴安静了许多。
却没有异物感。
手下的头惊诧的瞪大了双目。
手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是血。
而是深沉的恨意。
身后的寒意不断加重，一时兴起，点开了那封住的哑穴。
那双眼睛，直视着东钧。
疼痛随着刀锋划过的痕迹愈演愈烈。
这是，西铮。
脸上传来了痛楚。
液体滴进了西铮的眼里。
终于，那质问一样的目光，阖上了。
目中无人，空视一切。
这张脸，就该做出那些屈辱下贱的表情。
不，他不会哭。
“哥！唔——”
可是不论怎样的话语，这张脸只有那双目圆瞪，气愤不甘的神情。
东钧扶起了弟弟。
“念及情谊自是不会，但这张脸在你身上，可真是有趣极了。”
剑锋转向了一边，重重的插进了耳边的地面，裂纹绽裂。
东钧不断的张合着口，让那唾液从收不住的嘴角滑落。
就是这张脸，夺走了所有的青睐。
疑问被焦燥覆盖，东钧踏上了岸，急不可耐的前往了地点。
泪水大鼓大鼓的涌落，松开手后，西铮滑落到地上，血泪滴落，润暗了那浅色的地面。剧烈的痛楚袭上心头，西铮瞪着那只血眼，注视着避开头的东钧。
那欲刺进头颅的寒刃，却停滞了。
“那就为了镜天，一同赴死。”
只有没出息的西铮，那个没用的弟弟才会这样，哭的像条狗一样。
还有泪。
泪水不断的滚落，濡湿了地面。
那被划瞎的眼睛还在盯着东钧，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在完好的视线中，看到了那令人绝望的动作。
这是西铮的脸。
东钧拔起了剑，离开了那瑟缩抽泣的身影。
那飘漫的寒雾似乎停滞了一瞬。
身前的人并没有转身。
他避开了西铮的视线。
那紧闭的眼眸被食指轻轻的抚摸，但那人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的怜爱。
背后传来绝望的声音。
那张嘴张合着，似乎在反驳。
旁人都能察觉到他们的不同，纵使一样。
“你来了。”
抵住颌骨的手向下，捏住了脖颈，那张东钧的脸被剧痛吵醒，因缺氧而面色涨红。
欲发出呼喊的嘴被手掌堵住，那只手捏住了西铮的脸，将乱动的头颅捆在了怀里。
那张脸，那双与东钧一模一样的眼睛，流下了清澈的液体。
也是，为什么要像对待东钧一样侮辱他呢？
这张会哭的脸，不是他。
东钧的世界，只剩下了任务。
那张脸在哭。
屋内已覆了层薄霜。
而破旧的下场，就是被处理，被抛弃，或是被使用到最后一刻。
这不是东钧。
西铮苍白的脸覆上了白纱。
西铮很久没有出现在眼前了。
西铮的下颌被抬起了，那东钧的脸也出现在了烛光下。
监视的属下带回了情报。
那张脸
锁链响动，却是西铮的头发被提起。一把锋利的匕首贴上了面颊，刀刃在脸滑开了一道细痕，血液从脸侧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