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好。”青年马上挤进来，迫不及待地抱住她的后背：“抱抱。”
“我好像知道你在说谁。”易霜比划一下，“总穿着个hoodie戴帽子是不是？”
“进来吧。”江千推开家门，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在我家睡一晚，详细的明天说，好不好？”
“对对，就是他。谁啊？”
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全都掉没，站在那里孤伶伶的，眼神茫然的像只失怙幼兽。
纹身店的活说累不累，少了个陆寒舟在意，江千反而有更多时间花在自己身上。力量训练，拳击，蝶泳，侧重crossfit，加之刻意增肌，比老家时壮了一圈。腰粗，肌肉板正，说是运动员
接下去的一周，江千打工的纹身店因为有网红宣传，出现一波不在预料之中预约小高峰。工作忙，下班还跑健身房，天天晚上十一点才能回家。
“不知道。”
或者揍狼。
他已经比她高了。虽然只有三四厘米吧。
“退退退！”江千鹦鹉学舌，第一次线下面基的生疏一扫而空，三个女人笑作一团。
怕是头叼着绳子犹豫着要不要变成狗回来的恶狼。
“别报警，是我。”楼梯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澈的男声，有些低哑。
“对，”他语气急促了点，“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们不能分手的，江千，求你原谅我，我们和好吧。”
“有图照着图纹不难，你要是想学画画，自己设计，有得熬。”龚柳真说。
女人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点点头：“行啊。”
“最近是不是总有个人来这附近，也不进咱们店，就远远看着。”龚柳真一边喝茶，一边整理新确认的订单。
他走出来人就定住了。江千习惯裸睡，夏天热，又没到非得开空调的地步，脱光了躺着，省钱。
“唉呀妈呀，妹啊，你这男朋友和宠物咋都不太靠谱，全都跑了。”龚柳真同情地揽上江千脖子。“今晚姐请你恰火锅！接风洗尘去晦气哈，ex退退退！”
“喜欢。”江千眯起眼睛笑，“我之前养还了条漂亮狼狗，精心养的，认真伺候，天天哄着。前段时间不听话，咬断绳子跑了。”
“不知道，别是什么跟踪狂吧。”
她没想到人会瘦成这样，已经超出苦肉计的范围，到底心一软：“你哭什么。”
他什么都没带，一个人空手跑过来。燕市的出租屋没有他的衣服。江千翻出条oversize的t恤扔过去：“睡衣。去洗澡。”
“那我先专攻怎么画狼。”
“好。”陆寒舟彻底放松下来。“我不听话，很过分，该罚的，对不起。”
江千转钥匙圈的手没停：“你说啥呢。”
她在健身房洗过了，用夜风吹干短发，躺在床上，也不刷手机，手枕在脑后，听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点不习惯。
适应新城市，学习新技术，独自生活，五个月过得飞快，小道消息听过就过，江千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是住这没错。见也见到了，今晚懒得理你，滚吧。”她冲着他的方向吐出一股烟雾。“有事明天再说。”
“我原谅你。”
两人一笑而过，江千却把传闻听进去了。
陆寒舟套着她的t恤出来，大小挺合适，重点部位半遮半掩，欲露还休。
“原谅不是无条件的，你要认错道歉。”江千说。“我还会罚你。”
他垂下视线，看了看缭绕的烟雾：“……我睡不着。”
“哈？”江千语气浮出凶意，“消遣我来了？”
“陆寒舟？”女人挑眉。
这么多年游戏里全靠你带飞。”
陆寒舟停了一会，才说：“……可能是因为，见不到你。”
“不出来是吧。”江千疲惫而倦怠地说。“我现在就报警。”
“怎么找过来的……问了我爸？”江千也不急着进门了，抽出根烟，用打火机点燃。
“嗯。”
攥着手腕的指一紧，陆寒舟猛地抬起头，泪痕满面，神色难以置信：“真的？”
“……我真不知道，我就……”他慢慢地，试探性地握住她的手，没得到抗拒，再把五指一点点塞进她的指间。“一开始没人管挺自在，后来睡着了，半夜就哭醒。我也不知道原因。”
跟踪狂？
路灯拉长深夜独行客的影子，她走楼梯到三楼，侧了侧头，开门的手一顿：“谁？”
陆寒舟慢慢往她的方向挪。三楼感应灯坏了好久，借着居民楼外的微光，江千这才发现青年差不多瘦垮了。
“我睡不着，江千，我半夜老是哭。”
“特别喜欢狼？”易霜有些好奇，“女孩子不太常见啊。”
他好像一直坐在通往四楼的台阶上，不知道在那等了多久，慢慢走下来，双手举着，以示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