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再”“不行,”那护卫不同意,“现在就脱了。”裴青玉没办法,迟疑了一下,只好躲进被窝,一阵窸窸窣窣后,把里衣扔了出来。护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认为他媳妇是个姑娘,便也不是他们要找的男人,对其他人招招手就要走。另一个护卫回头要关门时,见床上那团被子激烈地动了动,盖不住地露出了两双交缠的脚。他顿时惊讶道:“哇,他媳妇脚好大啊!”众人纷纷回头,“哇,真的好大啊!”裴青玉:“” 他只是吃得多几个护卫看了看,忽然觉得不对劲。其中一人奇怪道:“怎么好像都是男人的脚?”另一人附和道:“对啊,谁家姑娘脚那么大?”“不对,他也没说,他媳妇是姑娘吧?”“啊?媳妇还有男的吗?”“哦!是断袖啊!”“原来都是男的啊”“不对,男的有什么不能看的?”“就是,我也是男的啊!”“走走,回去看看”裴青玉急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道:“不行,不能看!”他向来不擅扯谎,只好胡乱道:“他他只是吃得多,比较壮。”护卫吃惊道:“这得吃多少啊?”裴青玉只能道:“一顿吃一桶饭吧。”腰间蓦然就被掐了一下,他险些惊叫出声。“你他低头看着被子里的“罪魁祸首”,压着声恼道,“别闹!”萧径寒眨了眨眼,口齿一张一合,无声笑道:“说我饭桶呢?”裴青玉还没说话,就听方小筑嚷嚷道:“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先生!”他急匆匆挤进来,担心道:“先生,你跟大猪没事吧?”护卫嘴角一抽,怀疑地看向裴青玉,“你媳妇叫大猪?”裴青玉:“对。”可那几个护卫却疑虑更深,“哪有姑娘叫这种名字的?”裴青玉忙补救道:“是朱红色的朱”可他还没说完,方小筑就奇怪道:“什么姑娘?大猪不是姑娘啊。”众人脸色一变,有人喝道:“出来!”
裴青玉抓紧了被褥,心头“怦怦”地跳。怎么办?他有些慌乱地想,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身下的萧径寒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别怕。”护卫见他们没动静,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刀,缓缓抽出,“出来!”忽然,方才那个叫裴青玉脱衣衫的护卫,在后边抡起刀背就把其他几个人打晕了。裴青玉:“”方小筑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打人啊?”那护卫一边把人搬出门外,一边道:“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他搬完人,对萧径寒他们道:“主子,我先处理一下,你们继续。”说着就一把拉走方小筑,“嘭”地一声把门关了。裴青玉还未从讶异中回过神来,“他怎么”萧径寒勾唇道:“他是我先前留在王府的暗线。”“暗线?”裴青玉反应过来,气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是刚刚才认出来的,”萧径寒冤枉道,“你把我蒙被子里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他一手摸上裴青玉赤裸的腰,直直盯着眼前人道:“我也不想看见别的。”裴青玉禁不住一颤,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衫,脸一下就红了,“我”他慌忙想推开萧径寒,却骤然一阵翻转,反被压在了身下。“裴青玉,”萧径寒眼底微暗,沉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脱的。”裴青玉不自觉有些害怕,争辩道:“不是,分明是你那下属让我脱的。”萧径寒眼神更深了,“他让你脱,你就脱?”裴青玉一怔,呆呆道:“自然不是,可方才情况紧急”“不管什么情况,”萧径寒指腹蹭着他温热的脸,不容反驳道,“就算要我死,也不许脱给别人看。”裴青玉眉头一紧,“胡说什么?”怎么动不动就说死的?他躲开目光,咕哝道:“况且,他们也没看到。”“对,只有我能看,”萧径寒逼近他,仿佛确认道,“是不是?”裴青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推了推他道:“你起来,我”萧径寒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起。”“为何不能起?你……”裴青玉话音未落,腿边便触到了什么,顿时一愣,语无lun次道,“不是,我你怎么”萧径寒轻笑了一声,指尖掠过裴青玉耳边的发,道:“你这模样在我怀里,还指望我怎么样?”发丝拂过耳尖,撩起些微的痒,裴青玉动了动,听见萧径寒道:“我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那”他磕磕巴巴道,“你、你要如何?”他心头跳动得厉害,抓在被褥上的手不禁攥得更紧,似有一丝不明的希冀落在眼底。下一刻,萧径寒一把拉过他的手,咬着他的耳尖哑声道:“还记得之前在扶风山,我教你的么?”裴青玉蓦然就想起了那个混乱的清晨,萧径寒急促的低喘,与身上滚烫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