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羊咲关上了房门。纵然是这么说着,羊咲还是下不了狠心。到底才十七岁,看起来又瘦又苍白……虽然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羊咲没有拒绝秦巧每天早上被阿姨送来他家,深夜又被接走。当然他也没有时间天天给秦巧做饭吃,而他家附近极其荒芜,外卖又贵又难吃,秦巧一天到晚都在吃泡面零食。羊咲看不下去,提议说如果她乐意的话,让她自己乘公交来腾跃公寓,他中午和晚上会多从食堂打一份饭,送去公寓,她吃完晚饭,再自己乘公交回郊区,等她妈妈来接。令他意外的是,秦巧没有给他添过乱子,吃完饭把碗洗得干干净净,临走时床单铺整齐,桌面的零食包装袋都会收拾带走。天黑下来,秦巧像前几天那样,把洗干净的碗放在桌上晾干,椅子推入桌底,检查好房间,一切整齐,抱着一垃圾袋吃空的零食,打开门,迎面撞上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你是谁?”秦巧淡然抬头,男人于她而言太高了,羊咲哥哥对她来说已经很高了,但是这个一身毛呢大衣的男人就像一面城墙。她往后退了两步,看清楚男人的样貌,和他脚边堆叠的两个纸箱。“这里是羊咲的房间。”他说话声音低哑,又很理所应当,有一点威胁的意思。秦巧微微蹙眉,“你找哥哥?哥哥不会那么早回来,我先走了,让一让。”她懒洋洋摆着手,示意政宗实让路。“等一下。”政宗实没有让开,从口袋里摸了摸,口袋里空空的,他又伸手掏了一下夹层的内袋,拿出来一颗包装Jing美的巧克力。这是他之前在法国买回来的,味道很好,随身携带,偶尔在外面饿了就会吃上一颗。“叔叔身上只有这么点了,”政宗实收起严肃的神情,露出和蔼的笑容,“喜欢的话明天再给你带一些,还有什么爱吃的零食?”秦巧疑惑地收下巧克力,拆开包装塞入嘴里,比糖Jing味极重的巧克力好吃很多,她眼睛亮了亮,把包装丢入垃圾袋中。垃圾袋里果然都是零食空袋,政宗实了然,他没有看错。“谢了。”她认真思考道,“薯片和无骨凤爪,都好吃,最近喜欢话梅。”政宗实应下,“羊咲之前没和我提过他有妹妹。”事实上,他最开始也查过,羊咲家里只有他一个小孩。“哦,那你是他什么人?”
“……投资商。”政宗实没有着急追问,随口一提,“送点东西来。”“哦。”秦巧不懂这些,嚼着巧克力,下巴冲着两个纸箱一扬,吩咐,“东西搬进来。”秦巧站在门口,等政宗实把东西搬入屋内,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木头一样,定定地望着他。“搬完就走吧。”秦巧仍然防备地拉住门把手,“哥哥晚一点会回来,我会跟他说。”政宗实只好出了门,在秦巧的注视监督下,乘电梯离开。半个小时后,羊咲回到公寓,一开门见秦巧还没走,站在桌旁,直愣愣地盯住桌上两个纸箱。“哥哥。”秦巧开始喊羊咲哥哥,羊咲起初没习惯,叫的次数多了,羊咲幻觉真有这么一个妹妹,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妹妹。秦巧的手放在纸箱上,“你的投资商给你带了两箱蛋白粉。”秦巧研究了一会儿纸箱上的标签,查询过后,方知是运动员专用补品。羊咲费解,凑上去看,“我哪来的投资商?”“一个男人,比你高,这么宽。”秦巧面无表情,两手比划着,陈述道,“年龄不大,三十?”羊咲一怔,秦巧看着他,哥哥把两箱东西又搬起来,放回了门脚边,他拍掉手上的灰尘,叮嘱秦巧:“下次还碰见他的话,还回去,我用不上。”“哦。”秦巧露出遗憾的表情,她的零食也许也拿不到了。不过,连续几天,秦巧都没有见到投资商,两箱蛋白粉在房门口吃灰,秦巧日日路过,瞥一眼脚边的蛋白粉,心里直道可惜,找着时间挂在网上二手卖掉了。一共四罐卖了小两千,秦巧都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么值钱,高兴了好一阵,想着攒起来可以买一大堆零嘴,还可以干点别的。十二月的第二个周末,气温诡异地回升了一点,天气很晴朗,没有云,蔚蓝一片。腾跃俱乐部刚在主场比完一场淘汰赛,十六强里各个人中豪杰,腾跃踢得很辛苦,最后是一比一平,第二场决胜负,至关重要,最近训练强度又加大了。别说是羊咲,政语都有点吃不消,训练之余,更衣室里的欢声笑语都少了许多,气氛沉闷,没有人想说话,各自换着衣服,教练突然进了来。不是黄教练,而是教练组委员长,委员长素日不苟言笑,现在也是一脸肃穆,两手一背,咳嗽示意。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令本就兴致缺缺的队员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谁都没敢大声喘气。羊咲听见何栎在他身边低低地哀叹着。“宣布一则消息。”他鹰一般的目光巡视一周,大声地念着手机内容,“经高层管理投资决定,餐厅供应时间更改,由原来的早上八点到九点,晚上五点到七点,改为早上六点到九点,晚上五点到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