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李歌的颜面,他不怎么在大家面前反驳,但也不迎合,基本就是随你怎么说,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
小南抬起头,脸颊清晰可见一片湿漉漉的水痕,圆眼睛包着两汪泉水,欲滴未滴,目光幽怨,指责道:“你是我的老公,你把小龙虾给别人吃,你还接受她的纸,你是不是也要出轨?”
私底下,他找李歌说过很多次,不喜欢她,现在也没有恋爱的打算,李歌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但每次和朋友们吃饭,面对大家的撮合的时候,她都表现的很积极,似乎对他仍然喜欢。
暂且说是吃醋吧——尽管他俩才认识第二天,毫无感情可言——毕竟这孩子误把他当老公,一心依赖,眼里自然容不下别人喜欢他。
小南哭的像小猫一样,哼哼唧唧地落泪,不烦人,就是看了让人心疼。
两人较着劲儿,你追我赶,最后还是小南先推开家门。
奶奶早就睡了,客厅里给他们留了灯。
回来教书后,他逢年过节以及寒暑假都会回村,李歌又是幼师,两人碰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又因为有共同的朋友,平时大家吃饭的时候都会叫着一起,像今天这种局面时有发生。
月光明亮,树影婆娑。
蔺慕怀注视着默默流泪的小南,心里一阵莫名,谁惹他伤心了?这孩子哭了多久了?
“我是对的,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你的行为已经让大家认为你们俩有戏了,你就是在制造暧昧。”
蔺慕怀去房间给他拿换洗衣服,叫他去洗澡,“十点了,洗了澡早点睡觉。”
小南多讨人喜欢啊,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留他了,纷纷送他们俩出门。
蔺慕怀迈步跟上去,没几步就把人追到了,但是小南不想和他一起,赶紧小跑起来,他腿长啊,步幅又大,稍稍提高速度就又与小南并肩了。
“你这个才是歪理。”
蔺慕怀对小南属实刮目相看,半晌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喜欢她,你没看到我都没怎么和她说话吗?大家都是朋友,她又是女人,我得顾忌一下她的面子不是。”
小南幽幽地看他一眼,还在气,不过听话的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看来有必要告知一下朋友们他的想法。
“哼,歪理,你就是享受她对你的暧昧。”
蔺慕怀:“……”
直到今天早上,李歌的母亲来找奶奶说媒,他才确定李歌没有放弃。
小南不容他开口,继续说道:“我虽然失忆了,可我不是傻子,我看出来了,他们都希望你和李歌在一起,她喜欢你,你都不拒绝,明明你是我老公,你太坏了。”
跑了一路,小南有点热,打开风扇蹲在前面对着脸吹,张着嘴巴发出“啊啊”的声音,被风吹得变了调,逗得自己“咯咯”笑。
哟呵呵,还看出来了,记忆没有,联想的能力很厉害嘛。
今晚还是分开睡,凉席铺到地上,放上枕头,风扇搬过来,再把蚊
蔺慕怀真不愿意跟小孩子计较,当老师的,心胸必须得宽广,哪些该放在心上,哪些该过眼就忘,必须拿得起放得下,不然那么多学生,每个人找点麻烦,他会被气短命。
蔺慕怀很无奈,据理力争,“我不坏好吧,我俩素不相识我都救了你,给你出医药费,还让你住我家,明明白白的好人一枚啊。”
小南还生他的气呢,拂开他的手,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小气包!
歌向他表白过,当时他就拒绝了,大学更是选择了去外地,后来甚少回村里。
走出去很长一段路,蔺慕怀才发觉小南异常沉默,没有找他说话,也不来牵他的手,他觉得奇怪,回头看向落后几步的小南。
蔺慕怀往深了想,对啊,他就是太顾忌李歌的面子了,没让大家知晓他的态度,所以每次面对朋友们的撮合的时候,他都相当被动。
他这才看到,小南哭了。
他语无伦次一番控诉,让蔺慕怀一个头两个大,这才搞清楚后半场小南沉默寡言不理人这会儿又哭得伤心的原因,竟然是吃醋了。
“怎么回事?”蔺慕怀折返到小南跟前,垂首看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动不动就哭像话吗。”
他的话让小南哭的更厉害,抽噎着大声反对,“你是我的老公,你救我是应该的,出医药费也是,我们结婚了,我就该住你家,你休想用这个掩盖你出轨的心思,我都看出来了。”
做下决定,蔺慕怀欣赏地抚摸小南的头顶,“谢谢你提醒我,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以后保证不犯这种错误了。”
一顿饭吃到后面,蔺慕怀待不下去了,直接把小南当借口,“他还要回去吃药,脑袋没好,得早点睡觉,我们先回去了。”
夏季夜晚,田间蛙叫此起彼伏,路边不知名的虫子附和着唱起了歌,远处山林里偶有鸟声传来,热闹非凡。
失忆的小南攻击力惊人,看事情的角度也很清奇,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话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