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那时的柏林正是冬季,他跑着找遍了街道的花店,终于找到了一家能与唐明庭相称的花,等方鹤再跑回去时唐明庭已经离开了。
好多事都是这样,他总在不断的错过,错过唐明庭,错过最好的时机,无论反复多少次都是这样。
方鹤总在不断弥补着那次的遗憾盼望着圆满。
不会的,你没法把周佑山爱我的那十五年掏空,偷换成我对你的一眼心动。
那一年,柏林的雪下进了方鹤的心里。
方鹤看着怀里的红玫瑰都已经有些被寒风吹的没什么精神了,直到唐明庭离开他都没将花送出,他总想着下次下次下次,可下次总在错过。
“方鹤你这是什么情况?”
宋悦还是头次看到穿的这样正式的方鹤,那束花早被风的摧残下没剩几朵完好的,花瓣掉的都快剩不下什么了,如眼前的人一样,太过凄美了。
“看不出来吗?你兄弟我还没表白就失恋了!”
方鹤不请自来的站在宋悦家门口将手里的花束甩进他怀里后直往宋悦家的酒柜走,精挑细选的挑了两瓶洋酒,他打的就是不醉不归的旗号来的。
宋悦刚将花插进花瓶摆至电视柜上就瞅见方鹤摊在沙发上对瓶吹,毫不客气,挑的全是最名贵的酒,宋悦略显心疼的抢救下了方鹤还没开的另一瓶偷偷藏了起来。
“你就真那么喜欢唐明庭?”
一提起唐明庭方鹤眼睛都亮了,他浮上脸的醉意驱使着他将仅有的那浅薄爱意尽数为唐明庭掏出。
“怎么能不喜欢?宋悦你知道吗,在我看向唐明庭的那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此生都只会为了他一人而折尽腰,我会把最好的都为他一人而献上的喜欢,还嫌这样都不够的喜欢。”
“宋悦没有爱我会死的。”
没有唐明庭的爱我会死的。
宋悦在方鹤眼里看到了破碎,他像是要再次发疯般的不断的用酒精麻痹克制着自己,方鹤爱着一切能够上瘾的东西,他就像一块完好的玻璃一碎再碎,眼看就要成碎渣再难拼凑回原样了,可只有宋悦知道,方鹤只是太过缺爱,而这爱却不是谁都能给的。
要一个薄情者去掏出点爱多难,更何况他摆出的是全部,没给留一点退路。
“方鹤”
宋悦喊完他名字后叹了口很长的气,他也算和唐明庭有过三年多的交情,唐明庭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永远只会被新鲜东西吸引的人真的很难长久的去喜欢一样的东西,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人。
一时间宋悦都不知该如何劝他了。
“唐明庭可能会喜欢你,但这种喜欢并不会长久,你要想清楚。”
贪得一时的爱是救不了方鹤的,他只会不断的在期待中,将自己变得越发的破碎不堪。
“我要的不多,就一点点,我只要唐明庭每天爱我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在醉意中方鹤缓缓的闭上了眼,他又开始反复回忆起了那夜,撞在胸口的痛意,红艳的石榴花,和站在月光下叫他一眼难忘的唐明庭。
他只是看见橱窗中美艳的花都能幻想和唐明庭的以后。
可命运就是这样不平,明明只是刹那的心动却要让他用一生去怀念与爱。
“宋悦,爱真是个糟糕的东西。”
方鹤禁闭着的双眼痛苦的流出眼泪,他的情,他的爱,都太过廉价。
他污浊肮脏的身躯有的也只剩这一张漂亮皮囊。
“你和方鹤什么情况?你俩结下过梁子?”
唐明庭不清不楚的被周佑山拽回了家,还就真的只是和方鹤见了一面,他当时可是连人都没怎么看清就被周佑山阻隔了目光,尤其是还说出了那种包养关系的话
“你要是再敢跟他挨近点,就不光只是结梁子。”
周佑山斜眼瞪了眼唐明庭后拉着他去洗了个手,认真的用肥皂给他搓干净每一根手指,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八天,可单单是进门就要洗手这件事周佑山觉得就算用一辈子都难以让唐明庭养成这个习惯,更何况是别的。
要是让唐明庭自己洗肯定就只是手过一遍水,就当洗好了,周佑山就不得不去盯着他。
“周佑山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跟别人走得太近?”
不出意外的唐明庭果然听到了周佑山说的那句“对”,并且搓的他的手越发的重了,直痛的唐明庭嗷嗷叫,那叫的可谓是个凄惨,连那只猫都跑来凑热闹,跳上盥洗台睁着双大眼睛仰着个头好奇的看着他俩。
唐明庭是真觉得这养的怕不是只猫,不然它怎么会每天不是在想着法子偷吃就是在扒门缝看他俩活春宫?一天天的比人还精。
“它又来了,色胚小猫咪。”
于是唐明庭是这样评价这只黑白开脸漂亮的德文卷毛猫的。
周佑山给他擦干手上的水后理也不理那猫拽着唐明庭进了卧室,那只刚要挤进来的猫直接被无情的隔绝在了门外,愤愤不平的在外头扒着门板上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