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于是这个话题就这样被断开了。
在周佑山的演算纸写了整整两大页唐明庭依旧没回来后,他才终于拿起形同摆设的手机去拨打唐明庭的电话,不出意外的没被接通。周佑山已经很难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望向窗外,玻璃上折射着他即将要崩裂的脸。
晚自习刚一结束温渝白就被周佑山堵在了过道,尤其是周佑山冷这张脸像极了要掐架的模样。
“给我孙别的联系方式。”
他拿着个亮着屏幕的手机递到温渝白面前,这意思很明确,不给就不放他走。
明明早就该空了的教室这会儿都没走光顾着看这场戏了。
“这才多久没见着人,把你家唐明庭看的这么紧?”
温渝白刚输完一串号码就被周佑山直接摁了拨通,话是一句没给回。
“不用打了,他们去玩车了,这会儿肯定联系不上。”
“会去哪里玩?”
周佑山将玩字咬的极重,紧握着手机眼里迸射着寒光,温渝白摇了摇头。
“不知道,路线都挺散的,不用太担心孙别常去玩,他骑的技术很好不会伤到你宝贝哥哥的。”
“是吗?”
周佑山冷笑了声盯着亮起的屏幕一条条弹着唐明庭给他发的消息。
?:今晚我睡孙别那里就不回来了啊
?:你不要生气噢
?:那么大一张床让你一个人睡是不是很爽
?:那就明天见啦
?:ˊ?ˋ
电话不回消息倒是发的挺勤快。
也许是真的太困了,唐明庭就这样缩着个身倚在方鹤怀里一点点闭上了眼睛,他呼吸的声音极小,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小心翼翼。方鹤侧过身,这里没有光源,他也看不清唐明庭的脸,可他的视线却还是停留在了身侧。
于是就着怀里的温暖方鹤在今夜睡得了一个无梦的好觉,他从未如此放松睡得这样安稳过。
在初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缝照射在唐明庭脸上时,方鹤看见了碎裂的灵魂被照进的光。
在这一刻他心想,今天就把封住窗户的木板给拆掉吧,他想下次再来的时候让那天的月色也同今日的阳光般能照在唐明庭的脸上。
或许并不止是这些,方鹤想让这个房间今后也只为唐明庭一人而亮堂。
在这些锈迹斑斑的钉子从木板中抽离的那一瞬,展现在眼前的窗柩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唐明庭探着个脑袋望向窗外,入目的是被岁月尘封的秋,一潭落满枯叶的水,成排的柿子树结着的果,比晚上看到的还要多。
不知为何唐明庭觉得这里更适合秋天。
“你怎么突然想着要把给它拆掉?”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见见光了。”
方鹤拾起地上散发着股腐味的木板,秋风吹拂过他暗红的发丝,唐明庭这才看到他眉心偏左处有一枚红痣,明明很惹眼,却偏被他的额发给盖住了,唐明庭觉得可惜,上前给拨弄开,过长的头发被他拨至方鹤的耳侧,他这才觉得满意,连嘴角上扬起的笑都有些晃眼。
“是啊,也该见见光的。”
明明是同一句话却从唐明庭嘴里说出了别的意思,依着玻璃的倒影方鹤终是看清了唐明庭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停在了何处。而不偏不倚的方鹤也望见了唐明庭山根处的棕色小痣,他曾在那日月色下驻足过很久的地方,他心动的所在。
窗柩上排布着十二枚钉孔,那里有他十二次的刻骨铭心,不过在唐明庭出现之后,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其实早在方鹤看着被唐明庭打开这扇门的刹那,光就已经照了进来。
而他清楚的知道,真正被遮住的光需要他亲手撕开,亦如被他钉上的一样。
可现如今他只身在光下却感到了灵魂撕咬下的痛,他有在奋力抖净身上的泥。
他会在下次干净的走向唐明庭。
“唐明庭。”
在要分离的时候方鹤喊住了唐明庭,他张扬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不堪,眼前的人穿着他的衣服,沾染着他的气息,可是他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无所知,可就算是这样方鹤还是想多留下他,哪怕一秒。
“嗯?”
“下次见。”
唐明庭笑着再次拨开了他的发丝,回应方鹤的话也是同样的。
“下次见。”
秋风扫落的枯叶落进了他的兜帽里,他本不喜欢秋天的,但在今天方鹤突然觉得这个季节很好,因为在这个季节里他认识了唐明庭。
他年少的爱。
于是在回程的路上,方鹤在没有期限的下次里暗自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在回教室前唐明庭先去找了趟孙别,两人还特意对了下口供,晓是如此唐明庭依旧不是放心,他到现在都还有些忐忑,周佑山没反复打来的电话太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唐明庭倒是希望自己多想了。
很反常的周佑山对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