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的时候雨又下大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外面Yin暗暗的,周佑山看向窗外,雨水在玻璃窗上蜿蜒落下,一条条水痕转瞬即逝又被新的雨滴而替代,在不断凝聚中坠落。
怀里的唐明庭还在熟睡,周佑山这次没讨得个带有花香味的早安吻,硬是磨的还在睡梦中的唐明庭也要给予他回应。
周佑山带着几分眷恋不舍轻啄了口唐明庭山根处的棕色小痣,在冷白的肤色上更像上帝赋予的佳作。
那是独属于唐明庭的灵动之处。
周佑山用唇再一次描绘了一遍唐明庭的轮廓,其实早就已经镌刻进了心底,留下了想抹也抹不掉的痕迹。
做完这些后他的目光又落了下来,周佑山想起了刻画上的神。
被折断羽翼的神。
被蒙住了双眼的神。
被荆棘利刺捆绑住的神。
被钉在神座上痛苦哀嚎的神。
被信徒簇拥虔诚跪拜的神。
“一个被剥夺了一切浑身赤裸的神。”
周佑山轻声呢喃出,他用手背碰了碰唐明庭的额头,温热下的触感,顺着向下抚去,微微挣动的睫毛,挺拔的山根,柔软的薄唇,脆弱的脖颈,胸膛下的微震
在他的掌心下,唐明庭健康跳动的心脏。
周佑山笑了,他将头靠在唐明庭的胸膛处,聆听着两个频率不同的心跳,那股疯劲周佑山再也压不下去了。
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唐明庭就该完整属于他。
“周佑山沉我还以为鬼压床了”
唐明庭推了推躺在胸口上的脑袋,这会儿他连眼睛都还睁不开,更别提去理会周佑山,朦胧不清的雨声很有助眠的效果,在胸口的沉甸离去的那一刻,唐明庭又陷入进了睡意中。
他依稀记得他拉住了周佑山的手,却也因在睡梦中失了力,松了手。
在醒后唐明庭盯着左手看了很久,透着指缝的模糊,突然,他的泪如雨一样蜿蜒在他的皮肤上,shi热的滴落在了掌心中。
他想到了他刚刚做的一个很悲伤的梦,梦里的一切都在光怪陆离,时间在前后颠倒。
在梦里,他松开了周佑山紧牵着的他的手,他留给周佑山的绝望背影,他们在这个夏天开始,就该在下个夏天结束,用着偷来的时间快活,所承担的代价是永不相见。
最后的最后,周佑山被他遗落在了梦里的黄昏。
唐明庭明知这只是场梦,但给他的感觉却是无比的真实,似乎周佑山真的被他遗落在了黄昏。
他又开始不可自抑的回想起了那天下午,他被阻挡在了Yin暗下,只能看向周佑山身后的黄昏。
或许从那个黄昏开始,周佑山就已经被遗落下了。
一想到这,唐明庭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在下坠,落于掌心又下滑在了腕骨,一条条蜿蜒的泪痕,就像玻璃窗上的雨一样。每脱落一颗眼泪唐明庭都要承受一次眼睛带来的刺痛与难耐,在不断剥离中他尝到了掉落下的咸涩,却不同于周佑山的苦。
他想这也许并不算是悲伤,唐明庭有的只是难过。
周佑山一回来就看到唐明庭坐在床上哭红了眼,在他印象里唐明庭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哭了也从未有过这样,那眼泪好似不要钱的从唐明庭的泪腺里掉出。
“大下雨天你也出去跑步你骗鬼呢!”
唐明庭对着坐在床边给他擦眼泪的周佑山吼道,周佑山有些错愕,shi了几张的纸在他手中团成一团,他竟能从唐明庭的哭腔中听出委屈。
周佑山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明庭。
“真的去了,衣服都shi了。”
他用指腹抹去唐明庭的眼泪,亲上了唐明庭的眼角,那温热的眼泪还在流出,shi润了他的唇瓣,周佑山就着着这泪吻上了唐明庭的唇,安抚性的轻捏着唐明庭的后颈。
这次的吻要比以往要温柔的多,就仅仅只是纠缠了片刻便抽离开了。
“怎么了?为什么哭成了这样?”
周佑山脱去了黏在身上shi了的衣服,他没告诉唐明庭自己每天早上要去搬海货,好在今天下雨,身上的腥味沾的也不会太重。
唐明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周佑山只当他做了个不好的噩梦,又正巧自己没在身边及时安抚才哭成这副模样。
周佑山亲了下唐明庭的额头将人抱下了床,进了洗漱间就给他洗了把脸,打shi毛巾让他敷在眼睛上。
“摁住。”
唐明庭站在一旁听话的用手撑住放在眼睛上的毛巾,他听见周佑山打开蓬蓬头开始洗澡,简直毫不顾忌,温热的水溅在他的小腿上,尤其是遮住了眼睛,感官的无限放大总让唐明庭觉得有东西在摸他。
其实他们小的时候还会一起在浴缸里泡澡,长大后就再也没一块洗过,一来是浴缸小了,二来就是在没再泡过澡了,而且怪别扭的。
“周佑山?”
“嗯?”
周佑山洗澡的时候声音还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