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胃癌去世了。
母亲是全家人的jg神支柱,我们都ai她,母亲在世时,兄弟姊妹们常围绕着她转呀转呀!享受母亲jg湛的厨艺及温暖的怀抱,妈妈永远开着一盏夜灯等候回家的孩子们,给予我们最温暖的臂湾,她是我们全家人的黏着剂,温暖地维系着一家人人的感情。
母亲去世之後,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面嚎啕大哭三天三夜,失去至亲的巨痛,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懂。心痛,痛极了!生命好像空掉了一大半,身t里面好像有一部分随着母亲安葬在yan明山公墓上,再也没有回来了。
办丧期间,家属们必须勉强打起jg神,遏抑住悲伤的情绪,办理母亲的後事,家人坚持用佛教丧礼仪式,我不表任何意见。虽然,母亲生前在最後一刻―――接受耶稣。但家人们从来不认为那是出於母亲的意愿,他们判断母亲在si前特别感到恐惧,人临si之前都会十分惧惶,尤其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或者,虽有宗教信仰,但信心不坚固的人。因为,si者不知si後会去哪儿?到何方世界去?所以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在病榻上接受牧师洗礼。然而,这并不构成母亲成为基督徒的条件。换而言之,家人们并不承认母亲已经是基督徒的事实。治丧方式经过多次召开家庭会议,选用佛教丧礼仪式,我也不再坚持。毕竟,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我懂得!
丧礼结束之後,依然无法接受母亲就此永远离开的事实。
我的心埋在土里si了!自己把灵魂封闭起来,不知道是我把整个世界都锁在了外面,还是整个世界都遗忘了我的存在?
丧礼过後一周,我陷入沮丧愁惘的状态。母亲的去世,加上十年的信心生活,财务的庞大压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十年来靠着上帝的恩典,我没有外出工作,在家专心写作,却从来没有饿过一餐,但心里常常担忧下一餐饭在哪里?下一秒钟会不会饿肚子?这样的日子不好过,压力甚大,这样的压力甚至让我心悸、心律不整,到医院却检查不出病因,医生认定我应该是压力过大,导致自律神经失调,造成心脏心律不整。
有一天去图书馆的路途中,在巷子口突然被一辆休旅车从後面追撞,车子的前轮撞到我的小腿,虽无大碍,但撞车的当下心理无b的恐惧,生平头一次被车子迎背撞上。虽然,肇事驾驶事後不断地道歉,但在我心里认定他是故意撞到我,因为脑子里不断有声音告诉我:「有人想要谋害我,有人想要杀si我。」这场车祸是一桩谋财害命的y谋。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有人跟监我,蓄意要谋杀我,这些奇怪的念头一直萦绕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我想这就是「被害妄想症」的一种呈现,只是当时并不自觉,也不觉得自己生病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一个人生病了,却不自觉自己生病了,继续照样过活,继续相信耳朵旁的声音和谎言,并且听从於牠,并且接受这个声音的摆布,真是可怕。我发现大多数的思觉失调症患者都有个问题。
「车祸」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从此我的心灵陷入一片无止境的黑暗之中,再也跳脱不出来。
夜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夜里,我无法入睡,失眠的痛苦一直折磨着我,三更半夜依然睁大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球看着昏暗的夜灯,耳朵听着时钟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走着,脑子却清醒的不停转呀转呀!心里空洞无助的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尽快入睡呢?但是愈是这样想,就愈是睡不着,半夜睡不着觉的感觉让人很心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有时候,我会陷入另一种状态,那就是「嗜睡」的状态,头脑十分昏沉,眼皮沉重,非常地想睡觉,r0ut又困倦,可以倒头就立刻进入梦乡,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床,甚至经常爬不起床,一直赖睡昏迷躺在床上,直到日竿正午。
大白天里,偶醒了,一个人恍恍惚惚坐在床边,全身虚脱乏力,脑子昏昏沉沉,无力下床活动,只能蜷缩於床里发呆,有一种极深的孤单、恐惧、无助、失落、悲伤、忧郁、无望………的情绪,像一张看不见的密密麻麻的黑se大网,无情地将我擢住了。觉得人生毫无盼望,生命一点儿意义也没有,活着没有价值,整个世界上没有人了解我。负面情绪一波一波的排山倒海而来,把我从黑se的巨大浪cha0中袭卷进去,一颗心就像被困在石墙的监狱里,囚禁不得自由,无法出来。
黑暗的力量啃噬我的心、我的骨、我的灵………
日复一日,jg神呈现颓靡不振的状态,悠悠忽忽的混日子。日光强烈的时候,我会把房间窗户关起来,拉上窗帘,把自己的蒙在被窝里面,没日没夜的倒头昏睡,睡到忘了今夕是何夕,外在的世界已经完全与我无关了,遗世的活着。我的灵魂好像卡在两道无形的厚墙中间,进退不得,生命只能原地踏步。
好不容易勉强自己起床,脚步沉重走至房门口,赫然发现,已是上午十一点钟,客厅yan台外边的太yan好明亮喔!咦!屋子里面怎麽一片黑暗呢?不禁呆立於卧房门口,嘴里喃喃自语:「怎麽一回事?为什麽外面那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