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还是可以多看两眼的,平宴把嘴边的话咽回去,冲尤娘点了点头。
平宴在平息的飞尘中眨眨眼,周遭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红衣女修冷面站着,而对手转身就跑三两下不见,便纷纷大声叫好。
男倌啊……平宴握刀的手指微动,回忆起方才打擂时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剑修,以及突然涌上来的冲动。
她在四方城还算有名,方才又见了血,方才还跃跃欲试的人看着她手中滴血的刀和眉目间的冷漠就犯怵,再也不敢上来。
仅有的一层裘裤跟没有一样,林茂安只感觉全身上下的感知都集中在了那物件上,感受到微凉柔软的指尖轻轻划过柱身——过电一般的刺激钻进空白的脑海。
她不是,也没打算——西江月的尤娘噙着笑冲她行了个风姿绰约的福礼,像是枝头的海棠醉倒在面前,一双秋水剪瞳含情着同她说话:
糟糕,平宴后知后觉脱手的不是身心合一能够回来的红玉刀,这一刀怕是能把对面的林茂安贯穿,可她不是来杀人的!
女子起身的动作带动发丝划过少年面侧,细微的痒意才把他恍惚的精神从完全的感知中拉回来,空白的脑子艰难转回来,林茂安猛然惊觉发生了什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身站起身,什么名门正派的气度修养通通管不上。
啊……那就不用理会了是吧?
漆黑的房间中溢出声嗤笑,模糊的声音懒散又恶劣:“祭了血肉——”
尤娘笑着应下,伸手解下腰间一个花间鸳鸯样子的香囊,垂首低眉呈了过去,“仙客若不嫌弃,便收下奴家一点手艺,权当是信物,无论仙客什么时候来,都是我西江月席上贵客。”
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柔软修长的手捏了捏——
男贪色,女贪欢,平宴向来只在酒楼的说书人口中听到过男欢女爱的故事,似乎都是什么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绝色吗?
“是东盛门的女刀修,百招之内败了剑门的人……还是按原计划您的吩咐……”
红衣出了楼,尤娘凭窗含情的笑脸缓缓没了笑意,扭头快步进了那间封闭的房间跪倒伏地,连半点余光都不敢往四周看。
一瞬间罢了,恍惚的感觉变得清晰。
柔软有力的身躯紧紧压在少年身上,微凉的手掌正贴在他下半身那个从未、敏感的物件上。
就、就看看似乎也不错?
“实在仙客修为高绝,小楼未能预料,双屿公子还未梳妆,”尤娘眉头微蹙,半是忧虑半是敬仰地看着平宴,“能与仙客情缘一场,双屿万分欣喜要好生准备,若仙客不嫌弃,可否由楼中其他公子暂陪仙客几晌,待日落月升时迎您共度良宵?”
住这一招!
尤娘神色错愕一瞬,垂眸回应:“是,是近月来色舞双绝的双屿公子。”
“仙客高义,奴家拜服至极。”
她好像有点渴求,某种陌生的直接的激烈的刺激。
她纵身一跃,两两目光相对,少年满是错愕,却看烈火如歌的女刀修有着那样沉静的一双眼睛,让人一瞬间忘掉他好像马上就要身死异地——转而陷入那双沉静深邃的旋涡里。
平宴还不知道说什么,就见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面上着了火一样,颤抖着落荒而逃——
如此半个时辰,西江月的人便从楼里出来,敲锣打鼓宣布本次擂台决胜者是平宴。
突然整个房间里的灵气剧烈翻涌起来,如万钧之力重重压在尤娘身上,声音混乱起来。
“你们花魁是男倌?”平宴出乎意料地反问她。
反正她确实打擂成功了,凭什么不看,平宴理直气壮起来,握紧刀柄对尤娘点了点头,开口:“不用陪,我去取我的刀,到时间我自会来的。”
少年从耳根红到脖颈,失神的模样跟白净喉结处一抹鲜血形成微妙的艳色,平宴一点点拔出插进地面的灵刀,忽然感觉自己被取悦到了。
尤娘被一阵魔气掀出房间,冷汗挂满全身,最后只听到一声“滚!”
她今日下山的打算中没有这项计划来着,被衣着清凉的花娘簇拥着进了西江月,晌午这里的人不多,没有鼎沸的人声乐声,反倒衬托着这烟花柳巷的地方漫出沉静的暧昧——就像这里的香气一样。
林茂安僵立着如同一具火热的死尸。
这样风情的美人怎么忍心让人拒绝呢?平宴拿过香囊挂在腰间,隐约闻到意外清雅的香气,不似花楼氛围,倒像是少年慕艾……好吧,这不是平宴能想到的,她只是觉得还挺好闻,挂上之后又伸手拍了拍。
林茂安只感觉浑身砸在地面,四周黄土飞扬——一点寒芒落在他脖颈刺痛,以及、以及……
她没有半分或许给别人带来什么心理阴影的自觉。
被酣畅淋漓的战斗,还有……还有手下隐约抬头的温度。
那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莫名卡了一瞬,声音却低了低:“别杀……”
“带回来——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