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时候,“这有什麽关系呢?谁会在意我们在干什麽呢?”她依旧满含挑逗地说,被容沛握住了手腕,她伸长手指去勾划他的腹部之下,他把她推开了一点儿,微笑说:“这不好,真的,对健康也并不好。”
这样的拒绝未免让一个女人失去颜面,凯瑟琳深觉难堪,她遏抑住情绪,强笑道:“让自己的妻子满足,也是你身为丈夫的义务。”
关於丈夫与妻子的义务,容沛并不想回答,他仅仅搭住她的双肩,带了力道地握了握。凯瑟琳觉到一道希望,她眨巴着大眼睛,那水汪汪的眼睛能令男人迷醉,容沛看了她的眼一会儿,渐渐靠近她的额头,轻柔一吻:“很抱歉,我实在是太累了。”他真诚地说,每天疲於抵抗自己,他累得简直无法言说。
不过凯瑟琳并不懂,他的道歉对她成了羞辱,她怒得瞪大了眼,用尽全力把容沛推倒在床上。
容沛累坏了,那难以负荷的疲惫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所以面对这样的事,他索性不做理会了。然後,经过凯瑟琳的一番努力,结果非但使她绝望,还让容沛也非常诧异,因为不论凯瑟琳怎样抚摸,他竟然都没勃起。
凯瑟琳在床边气得啜泣时,容沛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陷入了深思。他一直没有性欲方面的需求,可他没想到自己现在不正常了,他是不是累过头了?也许睡一觉会好?他推敲着种种可能性,而後在发现自己性无能的当天晚上,他去了书房,睡了一场甜美的好觉。
容沛并不积极治疗,也就意味着和凯瑟琳的分道扬镳。解除婚约一事,和凯瑟琳的磋商过程,他印象不太深,只记得她是在313年的7月14日离开的,他送她去了机场。
在车上彼此都没说话,她回忆起了他过去的好,伤心地说:“早知道是这样,一开始我们就不回来了。”
容沛默默无言,窗外的风景一幕幕掠过,他整段路都在寻根究底,逐渐有少许明白了。他怀疑在国外的那些日子,他的心根本没承认那人的离开。
他极端自负地认为,在他回来的那一刻,一踏出机场,那人势必会在车子边等他,远远地对他笑,在他做尽了残忍的事之后。他在国外过得多姿多彩,是他觉得那人仍守在这座城市里等他,他挥霍,他放纵,那人都在这儿等他。
而回来了,他才被事实残忍地告知,那人原来没有等过他,不肯走的人是他。他在外漂泊的日子里,心中那股总不消失的归属感,如今早分崩离析了。
如果早的时候,他就明白这点,他还能不能独自在外生活那些年?
容沛不知道,如果有如果的话,那之前稍事有点变故,有点觉悟,他今天也不会这样。他送凯瑟琳去了机场,在她进入离开之前,他给了她一个拥抱。
他在物质方面对她进行了补偿,让她不感到委屈。他原认为自己温柔体贴,随即又想起那人的温柔,与之一对比,发觉自己与其说时温柔,不如说是虚伪。
飞机起飞,翼下乘着风,轰隆声便从天空划过,过后不留下丝毫的牵念。容沛心境平和得不可思议。
凯瑟琳的离开,他也迟疑过,如果失去了她,失去了她存在起到的作用,他弄不好会越陷越深。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了,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不能。
※※※※※※※※
那个人过去居住的房间,在容沛的隔壁,他一直勒令自己不去想到这点,把那个房间忽视。在凯瑟琳离开的那天晚上,他是第一次鼓足勇气,转动了门把,打开了那扇仿似通往异世界的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书桌是空的,床也是空的,甚至连床单都没有,不存在那人生活过的痕迹。容沛萌生了少许失落和伤感,可这是那人居住多年的地方,他踏了进去,环望着整间房,随着视线的转移,指尖也带试探性地触碰着房中每件家私。
衣架挂过那人的黑色外套,书架上有过那人的书。那人性格严谨自律,书的摆放必须很整齐。
那人曾经在这张书桌上画过图稿,陈列柜上应该要有许多模型,是那人费心制作的,最喜欢的就会摆在那里。衣柜里或许会有衣服留下,容沛打量着关上的柜门,怀了几分侥幸的心思,随后将它打开。
空落落的,也是什么都没留下。容沛泛起一丝苦笑,伸手抚摸着柜门上的纹路,过了好一阵子,他突然大喊着:“陈姨!陈姨!”听起来很着急,有佣人连忙去找人。
陈管家很快就上来,她见到这个房间被打开,表现得十分愕然:“小少爷,这是……”
“他的东西呢?”容沛二话不说就直问,偶有的一线希望使他紧张,他定定地看着管家,屏住呼吸。
陈管家顿时滞住了,显然是有所隐瞒。那个人是忽然从容家消失的,再没回来过,关于他的东西,主人曾吩咐过将它们清理出来扔掉。她心疼那个好孩子,舍不得,东西也都放在了杂物房。今天少爷问起这个,大概是为解除婚约的事,想拿那孩子出气?找不到人,才又把目标转移到东西上面?她感到些不平,嘴巴抿紧,呈生硬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