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
接着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表情——厌烦。
“这个，我一开始看他眼熟，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颜晖斌五指一展，排出一张牛郎写真，店里的店员都有这种卡，“这个，碰都不让碰，摸一下跟要了他命一样，但是愿意穿骚情衣服。”
“他你是不是认识？我跟你说，他也算个怪胎，话不怎么说也不会来事，他妈的，老板都可喜欢他！”
当刘成虎看到叼着烟的何磊靠在沙发上时，本能地想退出房间。
“算了，就这样吧。”
刘成虎爬到何磊膝下时，才看清何磊手上捏着把戒尺。
颜晖斌从桌下摸出一沓文件，随意翻看了一下。
何磊突然问道。
何磊穿了件深红色的衬衫，撑着下巴懒散地盯着他。
何磊此时此刻，显出一种被欺骗的震怒，但他只是远远站着，没有表现出任何靠近刘成虎的意愿。
他走到指定房间门口，按响门铃。
这声音……好熟悉。
“还是说觉得和男人在一起本来就很恶心？”
何磊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忍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何磊情绪如此激动。
“……卧槽，何总，他不会真是你对象吧？”颜晖斌揣摩出点儿意思来，“卧槽，哈哈哈哈，我去，何磊啊何磊，你也有今天？”
何磊皱着眉头浏览，心不在焉。
“有啊，还不少，不过没那种没被吃过的，我看下哈。”
“啊、”
“来。”
何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连珠炮似的追问砸向刘成虎，让他愣在原地。
刘成虎被满头大汗的颜晖斌从包房里拽出来时一头雾水。
他带上身后的门，这间房的灯光很暗。暗到他一时之间看不到周围挂着琳琅的刑具。
何磊怒气冲冲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别说废话，最近有新人吗？”
刘成虎习惯性地往后退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说出来，我一开始就会放你走，那天不是你先拉住我的手的吗？”
“爬过来。”
还是那种不情愿的表情，但是万里挑一的窄腰大屁股。
何磊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什么意味。
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噢，对，这个，我给忘了，”颜晖斌抽了口烟，往烟灰缸里一压。
何磊看着照片上背对侧脸穿着开叉旗袍的刘成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留下客厅的刘成虎呆愣在原地。
刘成虎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有些尴尬地笑着。
刘成虎被他的表情吓到。
何磊缓慢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和我在一起是一种负担吗？”
“不是、磊磊、”
他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感到期待，也感到恐惧。
颜晖斌立刻噤声。
颜晖斌说着说着感觉气氛不对劲了，何磊垮着个批脸一声不吭，脸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里不就是你家吗？
颜晖斌边看边往何磊怀里甩照片。
成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怎么，都不喜欢？”
膝盖摩擦着冰冷的地面，刘成虎明显地感觉自己硬了。
颜晖斌又点了根新烟砸吧上了，“我一开始觉得他不行，就让他去试一下，陪个场子，没想到他一下子被老板看上了，不过他不陪酒，顶多是个花瓶，就这样老板都愿意点他在旁边坐着。”
何磊的表情仿佛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些信息。
但没有。
他在等，等刘成虎说点什么，随便说什么都好。
刘成虎无法拒绝。
“稀客啊，何磊，”颜晖斌靠在办公室的软椅上，吹了个口哨，“好久不见，现在是不是改喜欢女人了？”
“两个月了、”
但他又不像何磊，他没有笑，看起来冷酷许多。
“这几个还可以，评价都挺好。”
他用戒尺贴着刘成虎的耳侧，鞋尖踩在刘成虎鼓起的裆部，微微施力。
何磊舔了舔嘴唇，露出令颜晖斌胆寒的笑容。
“我对你来说是什么？鸭子吗？”
刘成虎慢慢弯腰，跪在了地上，店里的制服裤子比他平时穿的要紧绷许多，所以手脚并用往前爬的时候有些费劲。
“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赚钱？赚钱还我，然后离开？”
“就要他，用那个房间，你知道的。”
“觉得自己要走了很高兴，是吗？”何磊一把抓住了刘成虎的肩膀，又猛地放开，他瞪着刘成虎，眼睛眨也不眨，“和我做爱很痛苦，是吗？和上刑一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