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来电催促,她也没能找到路。
反而,让一通电话暴露了自己。
季蓝站在路边乖乖等着。
没几分钟,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在路的另一端。
一见他,眼神放松下来,想冲他走过去,季豐示意她站好,他过来就行。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深色风衣里是件印着英文的T恤,比上班时一丝不苟的装束,不知道要年轻多少。
季蓝盯着他的长腿几步迈过白色斑马线,人走到跟前了,才抬起头看他的脸。
果真,他一脸的——“你真行”。
季蓝臊得不行,又找不出理由辩解。
跟上他的脚步,季豐问:“自己打车过来的?”
“司机送过来的。”季蓝说。
他低头看着她裙子下光着的腿,皱了眉,说:“你不冷吗?”
季蓝上半身是长袖,还穿着件外套,双腿在他眼下,风吹着,这儿一点也不冷,被他看的发热,再看下去,估计连路都不会走了。
季蓝眼盯着前方,说:“就是这样的衣服。”
跟着季豐走进一条支路,拐了几个弯,路过几间别致幽静的日式餐厅,在一扇铁门前停下。
刚到门口,里面适应便知道有人过来,拉开门把他们请进来。
这间店,外面看起来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很隐蔽,里面却别有洞天。
洋酒瓶子堆砌起入口的一整面墙,看着像个酒吧,除了两名侍应就没其他人了。
往里走就有了餐厅的感觉,因为过道里的女服务生们,一个个身高腿长,围裙下是露腰的T恤,细细的两根带子系在后腰上,往下曲线像起伏的沙漠圆丘,很让人饱眼福。
季蓝惊到了。
她只知道这里口碑很好,却没仔细看,是哪方面的口碑。
她盯着女侍应的蛮腰,再去看看季豐。
真担心他会错了她的意思。
而她自己,尴尬得耳朵都红了起来。
季豐推开门,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跟过来和自己坐在一起。
棕色长桌一周的人,看起来都眼熟得很,她这些年没少见过。
刚坐下,季豐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点餐。
他眼睛瞥见季蓝鼓鼓的包,问:“你包里装的什么东西?”
季蓝把包取下,放在椅子后面,摇头说:“没什么啊。”
一旁的江子贺伸过脑袋看了眼,笑了笑,“不会是生日礼物吧?”
季豐听了笑道:“生日礼物?我倒觉得更有可能是炸弹。”
一桌的人都笑起来。
季蓝干脆把包拿在腿上,拿出里面的便当盒,放在季豐面前。
“张阿姨要给你带的,说你每年生日都吃这个。”
季豐两手开着盒子,语气故意做出失落的样子:“还真不是礼物啊……”
有人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开了盒子,里头是些芝士蛋卷做的甜点,上面挤了点蕃茄酱。
季蓝忍着想呛回去的冲动,毕竟当着大家的面,她说:“有点凉了吧,要不加热一下吧。”
季豐没反应,叉子扎起一块填进嘴里。
江子贺好事地说:“这不还冒着热气,怎么了?你还怕冰着他啊。”
明摆着的,这江子贺就是要别人看她好戏的。
季蓝假笑着说:“不是,我是怕没烫到他。”
然而话说出了口,更显得变味了。
他们好像都心知肚明一样,眼神来回交换,季蓝横了横心,由他们瞎想吧。
都说什么样的人,就有着什么样的朋友圈子。
季豐的这些好友,男性偏多,加上两三名爽朗个性的女性,一桌子气氛非常好。
他今天心情也很不错,吃了她带来的东西,菜上了桌就没动多少,喝了很不少酒。
他们兴致起来,季蓝单手托腮,看着他手边,空了的便当盒子。
里面留着些nai黄色的碎屑。
也只有张阿姨会做这种东西。
她也知道有段时间,季豐是把这种零嘴当饭来吃的,后来大了就不常吃了。
记得有一次,季蓝答应同班男生的央求,把季豐一只有国外球星签名的足球偷偷借给他们踢。
后来球掉进河里捞不上来,季豐回家知道这回事,好几天没理她。
季蓝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过了几天不想再冷战下去了,她想想办法,请张阿姨教自己做会这道吃食,失败了好几次,终于成功了。
她把盘子端进季豐卧室的书桌上,上面用蕃茄酱写上一个“sorry”。
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总之到了第二天,他们的关系终于恢复正常。
季蓝想着这一回事,没听他们在热闹地聊什么。
她又看看便当盒里,沾着的一点蕃茄酱。
张阿姨从来没有再蛋卷上加蕃茄酱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