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季蓝早料到这句话了。
良久,她只是说:“抱歉,之前的事,我车祸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苏景林看着她快步走进候机厅,直到消失了,也没回一次头。
*
司机把季蓝接回家,路上她睡着了。
梦醒的最后一幕,是昨天她住在席丝的家里,季豐毫无预料地出现在门口,抬眼看向她。
心跳如鼓。
走进家门,刚好石曼急匆匆地要出去。
季蓝见了,便问了句。
石曼说:“白天发现季豐没在公司,有点事情问了他助理,才知道昨天病了,发高烧在家里躺着呢,我得快点过去一趟。”
“哦,病了啊。”
她没当回事儿,又忽然想起,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淋了雨的缘故。
这个意识才探出头角,她的话脱离脑子的控制,脱口而出:“那我也一起去吧。”
车上,石曼纳闷地说起:“说来昨天A市也没下雨,怎么就淋了雨了,他去哪儿了?”
季蓝默不作声地看着外面。
季豐独居的住宅在一栋大楼里,电梯直达,季豐过来开门。
季蓝见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神态倒还好。
但一出声时,嗓音沙哑低沉,果然是病得严重了。
他侧过身把两人让进门,季蓝经过他身前,感觉到他眼睛胶在她脸上,似乎在无声地说:“你还敢来?”
石曼放下手包,在沙发上坐下,问他:“医生来过了?”
季豐走过来,边坐下边说:“早上来了一趟。”
“药吃过了?”
“嗯。”
他穿着睡衣,窝在沙发里,眉头轻轻皱着。
季蓝好奇他的新居,在客厅随便看了看。
装潢简单,他东西也少,偌大一间房子,冷清得像住了就走的酒店。
她无所事事地坐到石曼旁边。
这时石曼却起了身,说:“厨房在哪儿?我给你熬点粥。”
季豐指了一个方向,石曼就过去了。
季蓝和他在客厅面面相觑。
她扯着嘴皮笑,说:“看来你身体也不怎么样,就淋个雨就病成这样了?”
他也笑得如出一辙,说:“就知道你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笑话来了?”
季蓝听了,弯起文字游戏,歪了歪脸,问:“你说你是什么?”
季豐轻飘飘看她一眼,突然也探着前半身过来。
季蓝满足于口舌之快,不小心被他一把握住脖子后面。
他的脸就在前面不到一拳的位置,笑得极恶劣,说:“我看你这是想被传染了,嗯?”
季蓝惊恐地看着他的嘴唇,脖子更加往后挪,担心地看着石曼那里,一边真怕他脑子抽风,真的印上来。
☆、第 10 章
石曼多年不进厨房,对那些高档的厨具摸不着头脑,连怎么开火都找不到。
从厨房唤季豐过去帮忙,季蓝用眼神威胁,然而他丝毫不受威胁,纯粹只为石曼的求助,才放开她的脖子,慢悠悠走去厨房。
季蓝怀里搂着抱枕生闷气。
不是生病了吗?怎么手劲儿还那么大。
季蓝一直在寻找契机,向石曼服软,请她开口放季豐回来住。
他搬走的时间越长,她从一开始的欢欣,渐渐变得失了趣味。
就像动画片里的tom赶走了jerry。
在的时候恨得牙痒痒,走了,又觉得没意思了。
直到最后,她也没勇气把那话说出来。
晚上季国云来电,问她白天见面见得怎么样了。
季蓝正在做面膜,应付过去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不光是季豐,连她也开始被催了。
她想起自己的年龄,刚敷上的面膜被一把扯下,自己对镜观察,眼角是不是有了细纹。
还好……
是啊,她也到年纪了。
想起那天季豐的那句话,“和别人,倒不如和你。”
她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了。
*
会员制的美容院工作人员比客人要多,季蓝拿了石曼的会员卡过来。
好巧不巧,遇见了孙悦清。
孙悦清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也先到了很久。
她看见季蓝,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地招待起来。
季蓝只好挪去了她的附近。
躺在床上,美容师细腻的手心滑过脸部,脖子上。
和孙悦清的嗓音一样温柔。
孙悦清说:“长时间不见一次,待会儿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吗?”
季蓝还没想出拒绝的话。
她又说:“听说你最近都在家里养病,不会没有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