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往,知道听一个绝尘仙子说情话是什么感觉吗,就是下一刻死了也值了。
沈令菡听多了没什么感觉,奇怪地看着一桌人,“你们怎么都不吃了啊,甭管我爹,他晚上不怎么吃东西的,就是喝点汤,都别客气啊。”
谈让失笑,赶紧给自家媳妇碗里夹块rou,岳父岳母恩爱段位有点高,太有压力了。
谈小宝吞咽口水,问:“沈先生,您能写本书吗?”
沈约放下勺子,诧异:“什么书?”
“教人哄媳妇的书啊。”
沈约:“……”
安伯侯:“噗……”
他一巴掌糊过去,“你是不是欠扁,你是仗着你娘不在吧,还不跟沈先生道歉!”
谈小宝捂着后脑勺眼泪汪汪,“干嘛啊爹,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啊,你不也能学吗,省的你以后还要看我娘的眼色过日子,还有周四哥哥也能学啊,到现在连我傻二姐都没哄到手,多愁人,还有我三哥哥——哦他不用学了,他已经够能忽悠姑娘了。”
所有人:“……”
周璞道:“侯爷,您介意我替侯夫人揍他吗?”
安伯侯对未来官家抱拳,“打死无怨。”
谈小宝忙跑到谈二身后,“来啊来啊,想打我先打二姐姐!”
谈二放下碗,问周璞,“你想先打他哪?”
周璞:“脸。”
谈二把谈小宝从身后揪出来,当众把他的脸扯成了牛皮糖,“你刚刚说谁傻?”
谈小宝指着自己,“我我我,是我傻,二姐姐你别扯了,再扯我娶不上媳妇了!”
一家人笑的前仰后合,沈令菡扑在谈让身上,笑岔气了,“哎哟我不行了,肚子疼哈哈哈……”
谈让无奈,只好给她顺气,“刚吃了饭快别笑了。”
还是何秀秀有招,说了句,“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让女婿回去了?”
沈令菡果然立刻不笑了,“不成不成,这还早呢,阿让还没吃完呢。”
沈约摇头,果然女大不中留,临走前还是个只知玩闹,只会缠着爹娘的傻丫头,转眼就只会维护夫君了。
饭后,安伯侯领着谈小宝先走了,谈二跟周璞两人在院子里,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谁也不挨着谁,却没忘了斗嘴。沈令菡本想跟谈让说会话,又被何秀秀拉去干活,别提多郁闷了,脑袋一直往书房抻,生怕阿让被沈先生难为。
小书房里,沈约在整理书架上的藏书,谈让则跟在身边打下手,将沈先生递过来的书拂尘,然后收进木箱子里。两人偶尔搭几句话,基本以沉默居多。
沈先生是个如玉君子,言谈举止都叫人赏心悦目,话不多却并不叫人感到无聊,他往往一个眼神里就包含了很多内容,足够叫人品味。
“沈先生是想把这些书留下来?”谈让没好直接问他要走什么的,便换了个问法。
“我爱收集书,不过并不是每本都会看,算是个爱好。”沈约说,“我听老张说,你不怎么沉迷读书,我想你对书应该有自己的看法,你来看看这些书,应该放在哪合适?”
跟岳父说话一不小心就会被考校,实在不比面对岳母轻松多少,跟岳母可以花言巧语胡编乱造,跟岳父就得绞尽脑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无知的底。
谈让道:“琅琊郡百废待兴,重建后我打算多建几家学堂,就以官府的名义筹建,您不介意的话,可以把它们收藏在书堂里,既然是沈先生收集的,必定有其深意,总会遇到合适的人来读。”
“你想的长远,比收在这里蒙尘有价值。”沈约将几本书递给谈让,“我想这几本你应该读一读,日后或于你有益。”
谈让确实不怎么读书,肚子里的那点存书还是谈樾当年塞进去的,一多半都还了回去,他只能记住于自己有用的东西,读书充满了目的性,就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以为沈先生给他的该是些为官之道之类的书,却发现并不是,而是沈先生的一些随笔摘抄。有历史人物小片段,还有他的注解感悟,更多的是一些短摘,谈让随便翻了翻,多以修心养性为主。
这些内容如果不是落在沈先生笔下,谈让断不会看的,在他看来跟无病呻yin没什么区别,大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废话,名人名记更是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他实在没什么兴趣关注古人的生活。
但沈先生现在给他这些,必然不是刁难他,也不是故意卖一卖酸文人的人设,这是在提点他。
沈约阅人无数,不过三眼必能知其底。谈让是个不可多得的后生,几乎所有人私下里都在夸他,不过见了几面,沈约就挺欣赏他。但这孩子心里戾气太重,压抑了太多Yin暗的东西,真实心性远非表现出来的那样赏心悦目。
若有朝一日站在权力顶端,其Yin暗面必会滋长泛滥,终将害人害己。幸得他有自知之明,主动放弃了这天下,不然天下在他手里,可能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聪明人之间无需解释太多,沈约丢给他几本书,谈让便知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