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没有那多时间在总舵,见学堂稳定下来了,就又快马加鞭的走了。
真不知道丁旭这狗屎脑袋里又在想什麽,属下传来消息说丁旭将追月楼的事情捅到中原武林正道那边去了,消息正飞快传播,现在已经有人牵头准备往他们北漠这边走了。
等李元灰头土脸的到西域边的某个小镇子的时候,那些武林正道已经大张旗鼓的向着北漠进发了,还说,踏平邪魔外道的第一步就是干掉追月楼,北漠追月楼独大,唯陈墨川马首是瞻,西域魔教小派林立,杀一个冒出俩,堪称杀之不尽,灭之不竭。
李元一身黑衣,低调的坐在茶馆里喝茶,闻言心中只有一阵阵的冷笑。
狗屁中原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一天到晚抢什麽武林秘笈,年末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心里你死他死我独大。
虚伪。
“这位公子,您都坐这喝了三壶茶了,不上茅厕吗?”
李元动作一顿,道:“三壶水怎麽了,茶香四溢。”
那人看着李元茶壶里的茶叶沫子和白水,心道,李护法脑子有病吧,这什麽暗号
这人是多年前陈墨川派去中原某小门派的卧底。
这次中原人存了灭了追月楼的心思,算得上是倾巢出动,参与的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门派世家,他们这种小门小派也就在後方看看热闹。
这人又道:“那我可否尝尝?”
“坐。”
这就算是把暗号对上了。
於是这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低声道:“这是我能拿到的人名单,李大人看一下。”
李元接过,上面分了两部分,一是中原各大门派的人名单,另一部分是他们追月楼的部分卧底——丁旭那边的。
“做掉。”李元收起纸条。
名单上有的人他能人出个七七八八,所擅长的武功也都有所了解,看过一遍心里就都有数了。
讨伐追月楼队伍中有对方卧底的消息不胫而走,刚进北漠就被人抓出来三个,还是在三个不同的世家,一时间众人看谁都像卧底。
卧底们心理压力巨大,要保住自己不说,还得想办法栽赃陷害那些真正的正道人士。
众人的脚程不自觉慢了许多,再加上已经进入追月楼的地盘,更是处处小心,生怕追月楼趁机埋伏。
丁旭接连折损三人,心情也不是很好,看谁都Yin沉着脸——他最近的心情一直就很糟糕,暗杀史先生失败,那劳什子的聂沛也找上门跟李元一路,现在自己的卧底也开始暴露——这群没用的东西都是干什麽吃的!
丁旭脸上的两道法令纹愈发慎重,打发了前来传消息的下属,觉得这样不行。
另一边,李元带了自己的几个心腹,把丁旭麾下的一座分舵给掏了。
丁旭不在这里,就算收到消息最快也要两三天,他知道了,黄花菜都凉透了。
这是一座小分舵,开的赌坊,楼内人不多,只有掌柜的和几个千术高明的荷官隶属追月楼。
李元悄无声息的收拾乾净,自己带去的几个人顺理成章的鸠占鹊巢,赌坊照样开,只对外人说这几人回老家去了。
楼内原本是有规矩的,护法舵主之间不可恶意伤人抢地盘,原本都还算安分,但现在李元也说不准自己名下还有多少地方是自己的。
赌坊人多口杂,这镇子不大,开的最多的馆子是客栈和驿站——一个四通八达但仅供落脚的地方。
这间赌坊人员流动性也大,很多人只见过一面就再也没有然後了,没人会在乎赌坊的荷官是谁。
於是李元顺利掌握到了更多的消息,比如丁旭的旧疾又发作了。
?
丁旭多年前他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虽对外宣称是早已痊癒,但像李元这种身份的人知道,好个屁。
这麽多年丁旭暗地里走访了许多名医大夫,但都治标不治本,好一阵坏一阵,病都是靠汤药与内力强压下去的。但最近这些年他年纪上去了,近半年更是他心力交瘁,病便压不住了。
听闻这次他旧疾复发,吐了不少血,还昏迷了三天,只是这事被他心腹压下,外界没人知道。
李元摸着下巴,在思考到底是哪个小叛徒透出这事的,到底是投诚还是陷阱?
那天李元还在翻丁旭的帐本,想看看他兜里有多少钱,就见一只雪白的鸽子从外面飞进来,乖巧的落在他肩膀,歪着头看了看他。
李元拿下它脚上的小竹筒,打开後掉出两张小纸条,只是这字略有眼生,待看完才得知,是聂沛。
“总舵收一匿名信,我已附在信中。另问,小元儿可安好,你沛甚是想你,後处略有空虚,望速归,亲亲。”
李元:“”
李元面无表地把这信撕了。
另一封则十分严肃,字迹略有眼熟:“丁病重,落脚于包南福如客栈。”
李元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丁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