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洛经过厨房,顺道取出了雌虫藏在橱柜里的药。他仔细数了数里面的颗数,确定和上次生病吃药后没有变化,稍稍安心,看来阿内克索没有偷偷发烧隐瞒他。
过神来。
希尔洛敢放任阿内克索在家不就医,多少也是自持这点。
他打开吸奶器开关,在它嗡嗡运作时,不经意一瞥,发现阿内克索侧过脸,正眨着眼睛,想偷偷把泪水逼回去。
“.”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思维运转缓慢的阿内克索,希尔洛觉得十分新鲜。高烧让雌虫丧失了读取他心思和分析他举动的能力,希尔洛萌生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得意,这架烧坏的战争机器现在是他的俘虏了。
“好”雌虫躺了回去,闭了嘴。
“忍忍。”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平时使用吸奶器都是阿内克索自行操作,除了偶尔会央求他吮吸掉多余的奶汁,并没有其他打扰。
都不反抗一下吗?希尔洛忍不住想到。
希尔洛望着他迷惑又略显迟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特别是当你清楚得知道,他这种软弱的表现只会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得展露时。
况且,这也不算什么打扰。
希尔洛移开了目光,走到窗前,外面的雨还在下,噼啪砸响的暴雨盖住了吸奶器的声音,希尔洛望着窗外一片茫茫,想起了散落在楼下廊厅里的蔷薇花。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在那儿,扛起一切。
他就是这样的存在,不需要回头去确认,你知道他一直站在你身后,他已经从心房穿了根锁链,锁死在你身上了,不需要去牵住他,他也会跟在你身后,直至死亡。
吸奶器不能长时间使用,稍微疏通了乳管,希尔洛就取了下来。他压低身体,摸摸他的颈子和额头,觉得还有些
“我只能被你弄。”
这样浓烈的依赖,居然会在病中爆发出来,希尔洛提起了注意。
他没想到,因病失去战斗力的雌性会引起他如此大的兴趣。
落雨声中夹杂着嘶哑的轻呼。
“那只是个塑料吸奶器。”
但不管他说什么,他的承诺,都会兑现。
要不要把花捡回来找个瓶子插上?毕竟是这老混虫牺牲代价摘回来的。
不过,这样的阿内克索和平时习惯掌控全局的他,存在的巨大反差实在值得希尔洛反复回味。正当两种表现是如此极端才能品尝出美妙吧,若他的雌虫一直是病恹恹又缺少主见的样子,他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予关注的。
“.雄主”
他的一系列步骤做得自然流畅,冷静平稳,就算是帮雌虫通乳这种正常雄虫绝对会厌恶的事,也能耐心细致,丝毫看不出是生手。
医疗室在地下二层,位于左翼,他得穿过悠长的走廊到另一边去乘升降梯。说是医疗室,称之为小型医院一点都不过分,不仅配备有手术室,连治疗仓都备足了四台。
希尔洛转身,他的雌虫正望着他,“雄主,我不想被别的虫碰”
等他回到宫殿右翼的二层楼梯口,情不自禁为这一幕放慢了脚步。阿内克索正歪坐在放置烛台的小柜上,长腿撑直了呈梯角搭在地上,额头靠在墙面,烛台的位置没有变化过,拴在手腕的带子随着右手仍旧耷拉在外。发现雄性来了,他转头看希尔洛,眼神呆呆的,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纯良。
在一场婚姻里,只有互相给予安全感,才能持久生活下去。
没有谁规定了级雌虫就必须承担一切,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他还是会回答“我愿意”吧。
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勉强。
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证明了路斯特雷的远瞻性,一位心系爱子的母亲严苛的教育不仅帮助孩子在艰苦的条件中生存下来,还顺带间接救了孩子今后的伴侣一命。
希尔洛解开栓他的“镣铐”,主动牵了雌虫的手,一步步迈上台阶,领着他朝主卧走。阿内克索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刻,他总是在他身后说着话,试图挑起话题,充当两人间活跃气氛的一方,大多数时候都会开着荤玩笑,似真若假说些混账话。
希尔洛刷脸过权限,找了个小箱子把会用到的药剂通通装好,再用降温贴填满了箱子缝隙,以备整夜使用。
路斯特雷皇妃在早年间重视对他的管教,其中最重要一项不是教导有可能继承皇位的雄性皇子帝王之术,而是要求希尔洛尽可能掌握任何条件下的生存自救术。因而当年的四皇子殿下教育课程中不乏急救医治护理的理论与实践课。
希尔洛攥紧了雌虫的手,阿内克索默不作声,另一只手也覆在了雄性手背,将他的手包握在手心。
将阿内克索安置在床上,希尔洛找出了常用的吸奶器,揭开衣袍,贴在雌性的乳晕,嵌进了乳头放置好。他另取出了降温贴,调整成强度降低一档,思虑一会,取来毛巾包裹在上面,隔开冷气以免皮肤直接接触加重病情,才仔细放在了雌性胸肉肿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