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做了那些荒唐事后,孟溪晴连着几天在教室里想起来都脸烫得能煎鸡蛋了。
教室的后门一如既往人来人往,可孟溪晴硬是不敢从后门走,有时候不小心往那里看一眼都惊慌不已。
马上要月考了,高三的每一次考试都非常重要。孟溪晴早上出门前,还被妈妈一再叮嘱,上课要专注,学习要认真,哪里不懂及时问老师,要想方设法把碎片时间也利用起来好好学习。这些话妈妈经常说,孟溪晴在心里都能跟着她背了。
只是今天早上,说完那些话后,妈妈帮她把衣领整理好了又叮嘱道:“听话好好读书,不要和班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这个“不三不四的人”还能是谁呢。
昨晚蒋凝雨骑着自行车非要送她回家,她一看到蒋凝雨就想起那天的事,哆哆嗦嗦要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蒋凝雨以“不上车我就在这儿亲你了”威胁,只好上了自行车后座。大概是在家楼下下车的时候被母亲看到了吧。
孟溪晴想到这里,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深呼吸了下,攥着小镜子的手略微抖了下。她把镜子竖起来,假装整理头发,实际上是想偷偷看一眼蒋凝雨。
头发整理了老半天,上课铃都响了,孟溪晴还没胆子把镜子移动到可以看见蒋凝雨的角度。老师抱着教材走进教室门,班里安静下来,孟溪晴咬了下嘴唇,趁着收起镜子的机会,总算看了一下蒋凝雨。
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她差点失手把镜子扔了。
蒋凝雨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小把戏,在那一瞬间冲镜子里的她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浅,但很是意味深长。
孟溪晴不敢再看,把小镜子放桌兜里就敛了心神听老师说话。
接下来的整节课,她分明很努力了在听了,老师的话每句话她也听得很清楚,可下课铃响起时,她才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老师到底都说了什么,只觉得落在身上的视线令人坐立不安。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一周一节的体育课,别的学校高三了都没有体育课了,可她们的校长是个和蔼的老爷子,觉得考得好不好也不在乎这一节课的时间,这些学生天天窝在教室里学习,连太阳都见不着,压力也太大了,所以执意安排一周一节体育课,别的科老师还不能占用。
别的科目老师不能占用,不代表学生们不能在体育课学别的科目了。
好学生们一到体育课就带着或是英语或是历史课本去Cao场,跑步都恨不得捧着书看。
久而久之体育老师也无奈了,只好一到体育课就解散,想做运动的做运动,想看书的找个地方去看书。
孟溪晴抱着历史课本,跟同桌找了个Yin凉地方坐着背书。
蒋凝雨和几个女生男生在远处聊天,不时传出几阵大笑。
“真烦。”同桌姜晓彩正在默读,被突然响起的笑声打断,气得悄悄翻了个白眼。
孟溪晴推推眼镜,埋着头抠着页脚没说话。
是啊。真烦。
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蒋凝雨怎么和他们有那么多话要聊。
她们俩从那晚后到现在,说的话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不是很健谈吗?不是上课都和别人小声说话吗?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就那么安静,好像跟我没什么好说的。
孟溪晴越想越不高兴,手下不小心一用力,把书页给撕破了。
“呀。”姜晓彩扭头看看说:“我桌兜里有胶布,待会儿回教室给你用。”
“嗯。”孟溪晴用手把书页抚平,翻了过去,开始背下一页。
“喂。”远处忽然有人喊:“孟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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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溪晴吓一跳,猛地扭过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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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蒋凝雨嚼着口香糖翘着二郎腿坐在花坛沿上,朝她勾勾手指。
周围几个好学生有男生有女生,都往这边看过来了。
孟溪晴有点疑惑。]
“过来。”蒋凝雨以为她没听清楚,笑着提高了些声音,又叫了一声。
“别去”姜晓彩吓得脸都白了,小声嘟囔着:“我的天,你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班长是个男生,看到这一幕也皱了眉头。
孟溪晴站起身,双手绞着衣角。
“你想干什么?”班长看她瑟缩着往那边走,不忍心了,站到她面前朝蒋凝雨说:“你再欺负同学我就告诉老师了。”
蒋凝雨一愣,笑出声了。她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小太妹就Yin阳怪气对班长道:“关你什么事?就会打小报告,你成年了没有啊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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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气得“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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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想保护自己的人,孟溪晴听小太妹这么说班长顿时有些不高兴。可她没办法,只能求饶似的看着蒋凝雨。
“有没有腿啊你,这点路走得磨磨叽叽。”小太妹看她半晌还定在原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