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霍桐生面色古怪，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转了转眼珠，没说话。
霍桐生一下子紧张起来：沾水？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上床了？他心里翻江倒海，语气还算平静：“那我下次问问？”
终于，霍桐生吃到一半，放下了勺子：“你最近不忙？”
霍桐生低头“哦”了一声，腹诽：忙
“嗯，还有呢？”
他正打着商量，没留意韩彦波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我是韩彦波。”
“理论上可以，但还没完全好之前，还是减少走动。”
“嗯，我收到了，他现在可以下床走动吗？”
很快，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您好，您好。今天的诊断结果我发您了。”
霍桐生脸上才有了些喜色：“劳烦了。”
霍桐生对医生的话深信不疑，语气诚恳：“好，我知道了。您看，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他扫视着前面那张不大的沙发，怎么看都不像是韩彦波能躺下的，而他身下的床很大。
霍桐生有些脸苦：他喝粥都喝出阴影来了。
黑暗中，两个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一直到深夜，霍桐生看韩彦波还没走，忍不住问道：“你不休息？”
待到韩彦波起身，霍桐生砰砰乱跳的心才一点点安分下来，但是紧接着，男人一句话，他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他十足乖巧，笑起来有种讨巧的温顺，是个好病人，谭其格不吝多说几句：“客气了，平日里多休息就好。除此之外，尽可能保持心情愉悦，可以适当听些音乐，也可以看些舒缓的电影，保持健康心态。”
“嗯，好，你忙吧。”
四目相对，霍桐生闭了眼，就当自己没醒。
韩彦波仍盯着电脑，头也没抬，反问：“不吃了？”
电话那头，谭其格还在说：“毕竟病人伤的是骨头，频繁走动影响恢复，之后长歪就很麻烦了。”
韩彦波没说话，谭其格又说道：日常的疗养注意事项我发您的资料里有，稍后我单独再整理一份给您发过去。”
电影传来“突突突”的枪击声，怎么都不像病人该看的。韩彦波抬手给他关了，声音不咸不淡：“医生来过了？”
随即，“咔哒——”一声，门关上，那人出去了。
霍桐生装死不能，睁眼：“嗯。”
韩彦波并不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着，霍桐生一点点不自在起来，轻咳一声：“可能是我记差了。”
“好，谢谢。我可以下床活动吗？”
好在，韩彦波并没有深究，淡淡道：“吃饭吧。”
住睁大眼，黑沉沉的眼睛里甚至有些惊慌。
说着，韩彦波把饭递给他，自己拿出电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始看。
“病人正在最关键的恢复期，保守建议的话还是减少走动。”
霍桐生又拿起勺子，乖乖吃：大佬不肯说的时候，他是问不出来的。这是霍桐生跟韩彦波相处一周得出的心得。
但是，男人并不如他想的那样要对他做什么，只是俯身为他调整了下枕头，好让他躺得更舒服点。
等吃完，霍桐生才又开口问：“这几天不忙？”
“没说什么，就让我好好休息。”
“嗯，给你定了粥。”
“还说，我可以自由下床活动了。”
霍桐生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没什么。”
霍桐生张口道：“医生说，我能吃些清淡的。”
霍桐生才微微吐了口气，察觉到自己松气，他忍不住自嘲：到底在瞎想些什么？
这段时间，韩彦波几乎一手包办他的生活起居，霍桐生都不知道他这么个大忙人哪里来的这些美国时间。
韩彦波盯着霍桐生，霍桐生被他平平的眼神压得不自在，错开了眼神。
韩彦波声音仍是淡淡的：“没说你能不能沾水？”
霍桐生笑笑：“好，劳您费心。”
韩彦波摘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忙。”
慌，霍桐生心跳快了不止一拍
“你怕什么？”说完，男人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回到灯下，继续看他那书。
但韩彦波不点头的事，他没半点人权。
韩彦波看他那样，开口道：“海鲜粥，不给你喂虫草了。”
“还好，伤口没有发炎，恢复得很不错，最近可以吃点清淡的食物。”
韩彦波看了他一眼，起身：“我去隔壁。”
韩彦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巨大的投影，此刻画面上枪林弹雨，血肉横飞。霍桐生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在看什么？”男人打断了他盯着自己的眼神。
“嗯。”
韩彦波俯下身，像山峦一样。
挂了电话，屋子里静得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