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那之後的几天时间里星言一直寝食难安。白天的训练能让她筋疲力竭,暂时忘记困扰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每当夜晚降临,就彷佛有一只手在心里疯狂地抓挠,无法得到安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总是会想到那个孩子被人放在容器里,身上扎满针头的样子,接着身t里有某种东西在催促着她离开柔软的床铺,赶紧行动起来去做点什麽。
但是什麽都做不了,或者说不管做什麽都没有用。安奈的话一直回响在星言耳边。达利安是基地的副司令,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能挑战他的威严,而星言和安奈都只是一名普通的机甲战队成员,注定无法违抗达利安的意志。
但星言却不能不去想,她依然记得娜依是冒着怎样的风险把这孩子救出来。娜依对这孩子倾入的关心b对她自身的安危还要多得多。星言没法把孩子撇到一边放着不管,感觉像是背叛了娜依一样。
星言不明白,为什麽达利安要违背律法。他是副司令,在基地中是说一不二的人,同样也应该是和律法站在一边。可是这样的人却要与律法背道而行,表面上装成按规矩办事的样子,但背地里却做着另外一套。
这样太恐怖了,呈现在面前的事实让星耀觉得现实无b黑暗。
星言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件事,让睡梦将自己带到不需要为此而烦恼的世界中去。好不容易在筋疲力尽之後终於能睡着了,但梦境却没能放过她。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视线中的东西非常模糊,而且在扭曲着。星言尝试移动,发现四肢被束缚住,她晃动脑袋时视线中的东西一圈一圈呈波纹状扩散出去。
是水。
星言这才发觉自己悬浮在水中,脸上戴着类似呼x1器的东西,一根胶管连着呼x1器,另一段连接到头顶的黑暗中,那黑暗无b深邃,彷佛凝视着深渊。
突然从黑暗中伸出几条机械手臂,每条机械手臂前端都有一根针头,它们像蛇一样扭来扭去。星言拼命挣扎,但是没有用,她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後,双脚也无法自由行动,包裹全身的营养ye让每个动作都无b缓慢。
一个针头扎进星言的手臂里,钻心地疼痛,随後越来越多的针头出现在视野中,它们密集又恐怖。
容器的玻璃壁上出现身影,是身穿白se大褂的吴青璃,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最终星言大叫着醒来,浑身是汗,心脏扑通狂跳。她大口喘气,喉咙乾涩,觉得很渴,於是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重新躺回床上,被子里充斥着令人恐惧的温度和汗味,那个晚上之後的时间她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那之後几天星言的眼睛下面很完美地出现了两个黑眼圈和厚厚的眼袋,无论是做什麽都没jg神,同样的疲惫状态在安奈脸上也显而易见,但她们俩什麽都没说,只是无奈地互相对视,被同样的问题困扰,却不知该向哪里去寻找解决的方法。
这几天里星言曾去看过娜依一次,她们在监狱里的一间小屋子里见面,两人分别坐在桌子两边,旁边的一面墙上有巨大的玻璃窗,外面有卫兵守着,可以看见她们的一举一动,同时她们说的话也能被监视的人听见。
不过星言并没有什麽特别秘密的话要说,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在得知继续发生在婴儿身上的实验之後她很难受,有很多东西憋在心里,但有更多东西把它们挡住,让她无法说出口。
剩下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安奈,但安奈不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因为她一样因为达利安的抉择而感到难受,她们俩互相倾诉只会雪上加霜。
然而星言不能再继续待在房间里,也不能安然入睡,坐着不动会让她觉得自己像发霉的苹果,从里到外被侵蚀殆尽,最终成为一滩的烂泥。
於是星言想到了娜依,和这个婴儿联系最紧密的人,可以说是婴儿的创造者。星言希望见到娜依可以改变自己的状况,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想从娜依这里得到什麽。
可能什麽也得不到。
星言遵守诺言为娜依带去了好吃的东西,就是之前被她赞不绝口的小蛋糕。娜依两眼放光地把它拆分送进嘴里,看见她大快朵颐的模样星言的心莫名地又多出一道裂缝。
大概是吃得太快,娜依咽了两口就用拳头捶x,星言慌忙递水上去。
「你可以吃慢一点,这次我不跟你分,都是你的。」
「恩。」娜依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还是待在外面好啊,只要想吃就可以随时随地去买。」
「蛋糕数量也是有限的,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买得到啊。」
「反正你总是能买得到,等我出去了绝对要去大吃一顿,谁也阻拦不了我。」
星言咬紧嘴唇,娜依被宣判监禁的时间是五年,和达利安说的一样,但现在星言非常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x,她越来越觉得达利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
娜依可能五年之後不会出来,她也许会在里面关更长的时间,反正都是上面的人一句话的事,从这时候起星言对司令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