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酸酸的，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是纵容眼泪滴了下来，和窗外的雨不一样，是无声的。
裴明染自责地想，他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能给黎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身上的那点存款还不够在苏城付首付，甚至不能像莫骋那样想给老婆买多少牛小排就买多少牛小排。
但就是和这样的他在一起，黎雾却说很幸福。
黎雾替他擦掉眼泪，没有回答，只是把没吃完的拌面推给他：“我吃不掉了。”
裴明染很自觉地接过，开始解决老婆吃剩的面，然后他听到黎雾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一碗面吗？”
裴明染点点头，他哪里会不记得，那时候他们刚被养父母的亲戚赶出来，两人没地方去就在网吧避雨，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了一桶泡面。
网吧老板看他们可怜送了根火腿肠，裴明染骗黎雾说他不爱吃火腿肠并让他先吃面。
黎雾吃了两口面条喝了一口汤，趁着裴明染不注意把一口没吃的火腿肠藏到泡面下，把面桶递给他说，哥哥，我吃饱了。
现在也是同样的雨天，他们依旧靠坐在一起听着雨声吃面。
裴明染埋头安静地塞着面条，试图来堵住胸腔内抑制不住的难过。
黎雾撑着头望着窗外的雨喃喃道：“以前你骗我说不爱吃火腿肠。”
“现在你骗我说不爱吃螃蟹。”
他一顿。
“你明明把你所有最好的都给我了，我们也一直在往前走，哪里还有不幸福的理由呢？”
裴明染哽咽着吞下最后一口拌面，眼泪流进嘴里，是咸涩的。
他把盖在上面的面吃完才发现，黎雾推给他的那份，金黄色的蟹粉铺了满满一碗底，和当初他递过来的泡面一样，埋藏在一根根团起的面条下的，是黎雾对他从未变过的爱意和赤诚的心。
两人在回家的电梯里就没忍住吻到了一起，黎雾瞄到上方有个监控，急急忙忙推开裴明染说回家再亲。
一向老实听老婆话的裴明染这次却装作听不见，背过身挡住监控，把黎雾拉进怀里继续亲，含住他上唇中间明显的唇珠细细吮着。
亲着亲着裴明染的手就不老实地伸进黎雾的衣服下摆，从他纤细的腰肢摸上软胸，引得怀里人害羞地埋着头，生怕一会有人进来看到。
“叮！”电梯门在三楼打开，一位中年女人正拎着饭盒要去楼上给年迈的父母送饭。
她一下就看到了两个年轻人在电梯角落里抱成一团，被抱在怀里的那个，耳尖红得都比得上她饭盒里的叉烧了。
她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越来越开放了，在电梯里都能亲得这么起劲。
女人清了两下嗓子走进去，裴明染和黎雾立刻手忙脚乱地分开，表情尴尬得不知道把眼睛往哪放，只能各自低着头盯着鞋尖，装作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电梯门是反光的，侧面还有镜子，女人到五楼出电梯时偷偷瞄了一眼，见那两个年轻人虽然分开站着，但手却紧紧牵在一起。
嚯，感情真好！
女人扬了下漂亮的眉毛，想到她儿子和媳妇也是这样，一样的黏糊劲儿，去哪儿都爱牵着。
女人走了，电梯里又只剩下他俩。裴明染和黎雾又慢慢靠在了一起，互相压抑着翻涌的情动，一直等电梯到他们所在的楼层。
“唔！明染！”
才刚出电梯门，黎雾就被裴明染打横抱起。他怕自己掉下去不得不勾住了丈夫的脖子，很快裴明染就低头再次含住他的唇瓣，相互纠缠得难舍难分。
他们租的小公寓在楼层最里面，一路走一路亲，黏腻的水渍声从他们唇齿间流出，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放大，变得尤为清晰。
终于走到家门口，黎雾刚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他的裤子就被褪到了膝盖处。等进去，那条蓝色牛仔裤便彻底从他的身上滑落，在地上堆成一团。
裴明染已经等不及了，关了门就把他按在门上，炽热的吻同鼻尖喷洒出的热气一起，从黎雾丰润的双唇到优美的下颌线，移至喉结、锁骨。
他的皮肤细腻柔软，尝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椰奶味，不知道是不是换了新的沐浴露。
裴明染的舌尖在黎雾锁骨间的凹槽处和侧颈间流连，那香香甜甜的味道，让他想起了今天下午被同事投喂的椰奶小方。
“老婆，你身上香香的，好好闻。”
裴明染没忍住，在黎雾莹白的肩头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咬完咂咂嘴，又在上面舔了舔。
黎雾被他又亲又咬的，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攀着他的肩膀依附在其怀里，凑近让他闻了个够。
“今早换了新的沐浴露，是椰奶味的。”黎雾咬着下唇，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抬眼望着裴明染问他：“老公你喜欢吗？”
裴明染就差没变成狗狗扑上去对他老婆边摇尾巴边舔舔。他点点头说了好几声喜欢，然后蹭蹭黎雾的脸说，我也要和老婆用一样的。
当然，他不光是蹭了黎雾的脸，下面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