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指腹伤口的血迹印在上面,身t蓦然松懈,他好像……离开了?
这次是沉重的敲门声,停顿一刻,门被推开。
宋疏月手仍背在身后,悄悄移动身子挡住地板上那把刻刀,平复心情缓声问:“妈妈,现在几点啦?”
宋听玉倒是镇定自若,气定神闲地抱着臂,倚在柜边,长睫垂下,半阖着眼睨她。
听到这个回答,宋疏月松了口气,时间开始正常运行了。
难不成,从她醒来后的时间全都是停滞的?
一道浓稠sh冷的视线袭来,这种感觉,是y冷的、如坠冰窟,化作切骨之寒,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宋疏月望去,朱砂手串叠成三圈静静地放置在床头,她拿起来,一层一层,绕在手上,脑海
笃——
只是……
薄薄一片,是那张相片吗?
宋听玉看到她探出的舌尖,嫣红的、t1an到残留在唇边的血迹,一触即分,他的双眸此刻亮得惊人,被他盯着的宋疏月有种被猛兽叼住后脖颈的感觉。
鬼压床醒来的时分是每晚的三点十五,她从房间跑向阁楼的时候特地看了眼时间,也是三点十五,在阁楼待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是三点十五。
她用凌晨睡不着就突然想到阁楼收拾东西的理由搪塞过去。
“快三点二十。”
她捏住相片一角,走到床边坐下,柔软床垫微微下限,银白月光透过只拉了一层天丝绒窗纱的窗户洒进来,斜斜打在她的肩侧。
宋远箐00她的头,又叹息一声,用食指轻敲她额心,说:“鞋也不穿。”
——怕我?
相片被反过来,露出正面,上面只有宋疏月一个人,是在一处海边,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
“三点十五。”宋远箐抬起腕表看一眼,指针刚好呈直角。
不,没有消失,凄然寒意顺着脊背处一寸寸上升,深入骨髓,像被毒蛇攀住身子,不疾不徐地收紧身躯,她感到灵魂在颤抖,是身t本能在对他抗拒……畏怯。
原本背面泛h昏花的铅笔字迹,变成了简短的、鲜红似血的、笔锋凌厉的两个字。
妈妈看不到宋听玉么?
y寒气息贴近耳边,像他故意附耳低语,耳内传来一记轻笑,激起一片j皮疙瘩,宋疏月感到有东西塞进了背在身后的手里。
咔哒一声,房间落锁,宋疏月靠着门板,抬手看去,被塞进手里果然是那张相片。
一个人?
同样的,打落在床头一处突兀的绛红上。
荒谬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宋疏月只想发笑。
是妈妈。
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带着温度,b他的气息、血温、心跳,都要灼热激烈。
不管是在班级无可避免的碰面,还是墓园突如其来的转身,亦或是凌晨阁楼的狭处相逢,宋听玉具没有表现出攻击x,哪怕周身是冷冽的,都没有让她感受到现在这般的不寒而栗。
所以,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一张相片?
“三点十五?”宋疏月不可置信重复一遍,怎么可能是三点十五?为什么偏偏是三点十五?
奇怪的是,她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段海边留影的记忆,可以说她从来没去过海边,因为妈妈对有水的地方忌讳莫深,别说海边了,连庭院的鱼池都是空置无水的。
宋疏月抬起眼帘,瞧向柜侧,那个身影已然消失。
……
走到房间门口,她再次开口询问:“妈妈,现在几点?”
宋疏月气极反笑,她的好哥哥,怕不怕的在他看来重要吗?害怕的话他就不会继续缠着她了吗?
笃、笃笃,木门响起敲击声,第一声很短、很急促,又接着连敲了两下,寂静的环境下,格外清晰。
只有每到晚上的鬼压床,和现在妈妈出现后,他才散发出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
只怕会更兴奋吧。
宋远箐见nv儿一直没有回话,拢了拢衣服,向阁楼内走来,嗒、嗒、嗒,三声脚步,异常清晰,站定在她面前。
也对,他是超自然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安全隐患。
“怎么一直不说话?阿玄?”
角。
旁边有血ye印上去的指纹,可能是被她捏紧手指的动作留下的。
她的心又开始不受自控地狂跳,打算细细端详。
依偎着妈妈走下扶梯,宋疏月感受着身侧传来的温暖馨香,心下慢慢安定。
宋远箐披着件长至小腿的睡袍,神情看上去有些困倦,站在门口问:“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待在阁楼g什么?”
除去灵异事件,不管门外的是谁,宋疏月都感到一阵难ga0,阁楼内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染血的刻刀就被胡乱丢在一旁。
宋远箐表示不理解但尊重,把自己脚上的羊绒拖鞋脱给她让她穿上。
敲门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