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郭药师见了萧曼,脸色都僵了。萧曼是什么人啊!?辽国的清河郡主,宿卫军的左将军。凡是在辽国官场上呆过的人,谁不知道北院大王萧干?凡是在辽国军中呆过的人,谁不知道清河郡主萧曼?郭药师十九岁接替常胜军,萧曼十七岁就成了宿卫军的将佐。两人都是官二代,交情虽然寡淡,但面总还是见过的。见了郭药师,萧曼也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宋辽两国交战,萧干在前线对持,自己的女儿却在宋军大营中。郭药师的脑袋里一时间转了七八个念头,脸上也Yin晴不定起来。要不是杨庸适时出现,说不定他真的会动手先把萧曼拿下再说。“大哥!”杨庸冲出营帐,一把抱住了郭药师。拉拉扯扯地把这位大哥拉进了营帐,郭药师抬头一看,眼前便是一堆莺莺燕燕。茜儿、柳儿自是见过,还有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子,正端坐在帐内桌案旁,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郭药师只觉得这女子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但左思右想,偏偏是想不起来。“贤弟,你这是”郭药师环视着这一堆女人,半年不见,这小子身边倒是多了几个粉面。杨庸叹一声起,道:“这事说来话长,大哥先坐。”当下便把自己如何随萧曼去了辽国,又如何被耶律大石软禁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遭。但只说萧慕容是萧曼的堂姐,不敢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郭药师。杨庸语不惊人死不休,把个郭药师听得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语无lun次起来:“你你说你是辽国天锡皇帝的朋友?怎么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会认识辽国的皇帝?”杨庸开始编:“那去大相国寺还愿,正巧碰到一个落魄书生,我见那书生出口不凡,便有心结交,于是请他喝了三杯水酒。那书生倒也生性洒脱,硬是要拉我去他的草庐一坐。那书生好客,我也就多去了几次。谁曾想有那么一天,就碰到她了”杨庸把手指指向了萧曼。萧曼咬着嘴唇,也不说话,只是心里暗道“这人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啊!”郭药师了然了,总觉得匪夷所思,但嘴里问道:“贤弟可知她是谁?”杨庸郑重地点头:“知道,是大辽国宿卫军的左将军。还有她是萧干的亲生女儿,耶律延禧亲封的清河郡主。”郭药师就等杨庸说这句话,只要杨庸说了这句话,他就有了由头。“来人啊!”个军士大步入帐,郭药师一指萧曼:“拿下!”郭药师变脸极快,众女也吃惊不小,萧慕容起身想去制止,不料杨庸挡在了她的面前,摇了摇头。气急攻心的萧慕容恨恨地瞪了杨庸一眼,脸蛋憋得通红,可又别无他法,只好坐了回去。萧曼想反抗,不料事出突然,反应不及之时,几柄钢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贤弟今番可是立了大功啊!我去备些酒菜,一会差人来请贤弟。”郭药师脸上堆着笑容,说完便出了营帐。杨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pi股瘫坐下来。好险!这郭药师不是个好人!为了立功,他可以对自己兄弟的朋友不闻不问,只顾拿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是辽国的皇帝,萧慕容是耶律延禧的皇后,只怕两人的下场一点不比萧曼来得好!转眼去看萧慕容,那女人面上一片死水,不声不响,可身体却在微微颤抖。那是气的,也是恨。“从今往后,谁也不许提我们在辽国的经历。若是有人问起,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说。”杨庸好半晌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萧慕容却道:“你就如此将曼儿交给了宋军?你是怎样答应她的?你不是要保她周全么?那我呢?你怎么不把我也交出去?那样你不是能立更大的功劳!”杨庸看到了萧曼被郭药师带走时那份绝望的眼神,是对他杨庸的绝望。又被萧慕容一通抢白,心里顿时乱七八糟地稀烂一团。但他只能这么做,萧曼的身份一早就被郭药师得知,若是自己再吞吞吐吐,说不定情况还更糟糕。现在也好,这件事至少让杨庸认识到郭药师是个怎样的人,而且事情也不是没有挽救的可能。“你说话呀!”萧慕容扯着杨庸的衣服,完全没了皇后该有的仪态:“你把我也交出去吧!求你了,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闭嘴!”杨庸气急败坏,“谁是你儿子!我家在汴梁,我有父母高堂!耶律延禧荒y无度,就算在辽国也是民不聊生。他凭什么是我的父亲?就凭一块破玉坠?那东西我要弄,能弄出千儿八百块来你信不信!?活该他断子绝孙!你也是,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说我是你儿子你就真当你是我母亲?别做春秋大梦了!我二十四岁,你二十五岁,你生得出我吗?生得出吗?”“你”杨庸面目狰狞,萧慕容又哪里被人这么说过,顿时语塞,只顾流泪。“公子”茜儿第一次见杨庸发如此大的火,想劝又无从小口。柳儿则拿了一方手帕去给萧慕容擦眼泪,“姐姐,你不要生气,公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连柳儿都相信公子能把事情处理好,姐姐怎么能不信呢?”非常时期,众女都以姐妹相称,这是杨庸立下的规矩。萧慕容倒是不哭了,只是盯着杨庸。杨庸被他盯得脸上有些发烧,只道:“我去救曼儿,你们就呆在营帐里别到处跑。宋军大营中的危险,一点不比南京城里小。”出得营帐来,却见韩世忠正和梁红玉说话。梁红玉脸上焦急,看到杨庸便撇开了韩世忠,急道:“曼儿怎么被带走了?”杨庸拍了拍梁红玉的肩膀,没有说话。韩世忠迎了上来,笑道:“贤弟,郭将军说你要是出了营帐,就让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