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自始至终，她就只听到这男子说了四个字。
他说：
“本尊乐意。”
……一阵秋风缓缓拂来，吹起了地上散漫的落叶，破旧的老庙屋顶，一些废弃的纸布呼啦呼啦作响。一块人形模样的石头也禁受不住这股悲戚的风力，竟一点一点的化作沙尘，随风远去，而又不知何方。
万物在世，趣果有间，孤独无解。天公簸弄，世事无常。
曾经信誓旦旦的誓言，曾经无所畏惧而夸下的海口，曾经放荡不羁而侥幸逃脱的惩罚，总有一天，时间会让你哭着补偿。
或早或晚。
一定会来。
所以这袭绵，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齐天微微转了转脖子，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随后，轻轻的瞥了一眼破庙正中间的佛像，像是漫不经心的丢了一块儿石头，恰好砸到了那佛像的脑袋。
“哎呦喂！”
一声惨叫传来。
“看够了？”
齐天没有看那声音的来源，依旧在摆弄着自己的衣袖，却略带笑意的问了一句。
“哼，都言石头无心，你果真是冷血。”
面容俊朗的如来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泛红的鼻子，开口抱怨道。
：想看到什么？
“比不了你。”齐天淡声开口道。
如来撇了撇嘴，随后便开口道：“本座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看你，你还打我……”
一股子哀怨的语气，让齐天有些无语。
“你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齐天无语的开口问道：“能不能拿出点儿你佛界老大的范儿来？”
“在你面前，要什么范儿啊？”如来开口反问道：“再者说了，往先的那么多年，你不一直在佛界缠着本座的吗？想来本座无论是什么样子，也都被你看惯了。”
齐天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
往先的那些年？他在佛界？
这如来记忆错乱了？
齐天刚听闻这句话，有些猛然的惊讶，然而只是一瞬间，齐天便恍然明白了。
之前因为那丹药的问题，这如来确实是忘记了某个人，但是似乎某些事情仍旧存在在他的脑海里，而他，也理所当然的将那些事情的主人公，当做了齐天自己。
“怎么了？”如来说完话，见齐天半晌都没有反应，便开口问道。
齐天淡淡的盯着那佛像，听到如来的话后，便扭过头看了看如来。
“本尊在想，你什么时候也能像这佛像一样，憨态可掬。”
如来：“……”
想要让他这么优秀的人做到憨态可掬，是不是有点为难他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啊？”如来收回落在那佛像上的目光，看向齐天开口问道。
“仍旧在这里。”齐天开口说道：“本尊纵使觉得，这个地方，有些非同寻常。”
如来听闻之后点了点头：“你有分寸便好。”
齐天做事情，向来是不用他操心的，只是他却仍旧忍不住跟着去担心。
“风玄呢？”微微顿了一会儿，如来又开口问道。
“在一家客栈，还有天蓬和敖游。”
齐天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如来没有回答，只淡淡的垂下了眼睑，随后便随意的找了个凸起的地方，坐了上去。
“寂寞了？”
齐天见如来坐下，便也好不拘谨的在如来身侧做了下来。
“否则怎么有这份闲心，前来这里看本尊。”
如来闻言，看了齐天一眼，随后便又低下了头。
沉默了许久许久，如来才抬起头来，看向了齐天。
感受到了如来的目光之后，齐天转过头去，也看向了如来。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齐天心中莫名的便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
齐天皱了皱眉头，随后开口问道。
“没……”
如来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也只是说了一个字。
“胖子。佛界出事了？”
同如来从一开始的可敬对手到后来的生死知己惺惺相惜，便注定了这世间，似乎再没有比他们彼此更要了解他们彼此的存在了。
所以齐天只是一眼，便能够确定，这如来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为难了。
“没有。”如来缓缓勾了勾唇角，算是笑了一下：“佛界好的很。”
“可是……”
如来抬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本座总是觉得，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齐天闻言，淡淡的看着如来，静静的听着如来的话。
“本座也不知是为何，就是觉得莫名的心慌，有些东西像是一道光一样，骤然之间就出现在本座的脑海之中，可是等到本座想要去抓住他去看清楚的时候，那东西却又会忽然之间化作一缕青烟，刹那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