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文和林夫人是夫妻,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就算亲子鉴定真的成了,她母亲会要她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大哥的女儿,你还真想把她赶出林家?”在林清文的印象中,林嘉言有一副好皮囊,心高气傲,狂妄自大,但偏偏又天姿绰约,博学多识。他是在林嘉言的Yin影下长大的,后来林微兰又生了林怀瑾和林握瑜这对龙凤胎兄妹,他便更不受到重用了。有时候他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不是林微兰亲生的。“怎么不行?”林夫人嗤笑了一声,“你以为安家那么急着要夜挽澜的头发是做什么?肯定是因为拿到了亲子鉴定之后,他们有能力让康家跌一个大跟头。”林清文明悟:“你是说,安家会帮我们把夜挽澜赶走?”“自然。”林夫人说,“你别看白景学一副微微诺诺的样子,他向来睚眦之仇必报,夜挽澜害了他,他不可能就这么忍下的。”“那好。”林清文最终还是松了口,“万事小心,妈很护着她。”林夫人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如果错过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才进到大厅里。林夫人也并不想和一群高中生有过多的纠缠,匆匆上楼去拿白景学给她的安眠药。港城的药业比江城要发达很多,她很相信白景学给她的这瓶药。楼下客厅,一些学生玩起了狼人杀,另一部分在玩扑克牌。“挽澜,感谢你给我的太乙针法。”苏雪青将夜挽澜拉到了角落里,郑重道,“我现在已经开始学第三部了,相信很快就能够帮到你。”“不用急。”夜挽澜微微摇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慢慢学,离你回苏家还有一年,这一年你一定要把基础打牢。”“主要你帮我这么多,我却还帮不到你,我……”苏雪青低声道,“我也怕我做的不够好,再发生什么事故。”夜挽澜摸了摸她的头:“我问了映霞姐当初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也能够猜到,你是被人陷害了吧?”“映霞姐?”苏雪青一怔,旋即大吃一惊,“三长老?!”“是她。”夜挽澜点头,“她说可惜她当时并不在苏家,否则一定会把你护下来。”“是,我的确是被人陷害了。”苏雪青捏紧了拳头,“甚至我能够猜到对方是谁,可是我没有证据,以对方的地位,她想除掉一个没有背景的我,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苏家远比容家要混乱得多,等级制度森严,99的资源掌控在1的人手中。若非她在学医上天赋出众,也不会被长老团看重。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被盯上了。“谁说你没有背景?”夜挽澜淡淡一笑,“你的背景就是你自己的实力,还有我。”苏雪青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睛睁大。“我既然在你身后,那么整个苏家你都不必为惧。”夜挽澜按住她的肩膀,声音虽淡,但话落有力,“太乙针法是救人用的,而不是明争暗斗。”苏雪青喃喃:“现在苏家不少人,都已经失去初心了。”昔年,太乙宫宫主水云轻救济苍生,不惜以身试药。亦有野史传言说万军之战后水云轻未死,而是为了保护神州,把自己转化成了的药人。药人不伤不痛,寿命也极长,可偏偏没有神智,如一具行尸走rou。可苏雪青在无意中却发现,苏家的不少高层是在他人身上试药,以此来达到己方的目的。“烂掉的东西,那就打碎再重建即可。”夜挽澜语气淡凉,“太乙宫不需要这样的后人。”她会替水云轻清理门户。两人正说着,大门打开,又有人来为夜挽澜庆生。“容医生?”夜挽澜扫了一眼容域身后,并没有发现晏听风的身影,挑眉,“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别提了,今天一大早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容域抱怨道,“我都给他发消息说今天是我们夜同学十八岁的生日,是成人礼,十分有纪念意义,他这都没有回,多么可恨啊!”夜挽澜并未放在心上:“或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在忙。”“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容域挠挠头,“反正他的确挺忙的,这次竟然在江城待了这么久,也让我很意外,不说这个了,快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我爸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给你送过来。”他将一个Jing美的盒子递上前,夜挽澜接过。容域又挤眉弄眼:“天机不可泄露啊,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拆。”生日庆祝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学生们都度过了十分快乐的一天。“澜姐,我们就先走啦,下个月就要开学了,我们学校见。”“开学一定要给我们多补补课,我的数学就指望澜姐您了!”
夜挽澜和他们一一挥手送别。等她喝完一杯热牛nai,回到卧室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却在此时,窗户外响起了笛声。笛声悠扬,在寂静的黑夜中十分清晰。夜挽澜只听了几个音,便迅速判断出了这首曲子是她所创的《清平乐》《清平乐》虽然是琵琶曲,但在这三百年的传承中,也被改编成了古琴曲、笙箫曲等等。曲调虽然一样,但被不同的古典乐器演奏出来,又有不同的韵味。她寻着笛声来到五楼,通过阳台,翻身跃上房顶。皎洁的月光下,容色俊美的男人坐在屋檐上,正在吹着长笛。他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些,银白色的发丝在风中飘舞,月亮的银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拢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更显风华神秘。公子只应见画,定非尘土间人。注1夜挽澜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诗——像公子这样的人应该只能见于画中他身上有一种静谧的美好,可美好之下,却是难以莫测的黑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