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逃离了父母的掌控,一个人流浪到海边,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果被少年救赎了。
后来他们相恋了。
度过一段很甜蜜的时光,好像完全忘掉了世俗,忘掉了年龄,忘掉了他们各自原本的家庭。
少年的亲人察觉到了两人的“不正常”恋情,破口指责着男人诱拐少年,并报了警,从此把少年锁在家里。
而后男人的父母找来,带走了男人。
他们像两只被关在笼子里的两只鸟,被世俗禁锢着,相爱而不能在一起。
少年因整日思念着爱人而变得憔悴,无忧无虑的他渐渐变成了忧郁的人——就像当初海边寻死的男人一样。
他常常走到沙滩上,沐浴着海风,望着遥远而广阔的海面出神。
渐渐地,少年发现皮肤上开始长蓝色鳞片,如同被刺进皮肤的玻璃,疼得他整夜整夜不能入眠。
他变成了怪物,却仍旧期盼着男人的来信。
少年感到自己就快要死了,皮肤被灼烧着,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挣脱牢笼,再次找到了男人,对对方说,“我们一起逃吧,去一个更偏远的地方,一个能接受我们的地方。”
然而男人胆怯了,他推开了少年——“那样的地方根本不存在。”
男人就此离开了,就像从未来过少年的世界一样。
少年一个人漫步在海边,温柔的海风吹拂着他脸庞,替他把眼泪擦干。
当黄昏将鎏金的液体洒满海面,少年倒在了海边,鳞片将他全身包裹,他闭上眼,化作了一条蓝色的鱼。
海浪卷走了他的尸体,带他奔向自由自在的远方。
——这是《逐浪》所讲述的故事。
白炀还记得,这是花年和他合作的第一部电影。
《救日》是他演艺生涯的,也是挫折的开始。
在拍摄少年主角投毒杀害人渣父亲的那段戏份时,不知缘何,那位饰演父亲角色的老演员真的一再倒地不起了。
当时片场的所有人都打心底觉得老演员的死戏演得太过于逼真,等到那幕戏结束,导演喊卡时,才悚然地发现老演员的尸体已经趋于冰凉。
就像剧本成真了一样,是死于道具食物里的氰化钾。
随后片场混乱一片,警察来调查取证。
很遗憾,成了一桩悬案。
彼时距离杀青只差一幕戏,固执的导演不愿意几个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在取得死者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完成了《救日》的拍摄,并成功上映。
为了稳住舆论,一众演员有一再夸张地表达对死者的痛惜和尊重。
《救日》的网络讨论度到达空前的高潮,所有人都假装有理有据地讨论这个剧组谁有可能是凶手。
而白炀作为主演,除了导演之外首要受到网民们肆无忌惮地恶意揣测,加上他饰演的少年本就是对老演员下手的角色。
那时白炀才十四岁。
演艺生涯自此陷入了漫长的冷却期,很长一段时间都接不到片子。
直到三年后,年轻的新人导演花年找上十七岁的他,邀请他拍摄一部同性题材的片子。
同性是敏感话题,预料这会是一部具有争议性的片子,但是如果能做好的话,至少能让他从《救日》的余波里翻身。
抱着搏一搏的心态,白炀赌对了。
《逐浪》获得了那年的金影提名,花年被人们冠上“天才导演”的称号,白炀入围了最佳男主角提名,不过最后还是输给了和他搭戏的封源。
也是《逐浪》被提名后,封源和花年都向他告白了。
趁着休假,白炀去参加了舅舅白城的婚礼。
白炀母亲死的很早,从记事起就是舅舅在陪伴和抚养他,在他还是小孩的时候,只大他十岁的白城已经能有模有样地将他照顾得很好,不过随着他长大踏入娱乐圈,白城也忙着自己的事业,两人分居之后就鲜少见面了,只偶尔节假日会聚在一起吃顿饭。
白城的新婚妻子是叶氏集团的小千金叶烙雨,白城是上门女婿。
婚宴地点在海滨度假酒店,叶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豪门,说是婚礼倒不如说是宴会的性质更大一些,京都有名有姓的人基本都会到场。
下飞机时天色已晚,白炀刚找到预定的酒店,白城打来电话:“小炀,烙雨的表弟出了点状况,能麻烦你当伴郎吗?”
白炀捏着眉头,嫌麻烦又没办法拒绝,“可以。”
“好,我忙完过来找你。”
白炀在酒店房间沐浴了一番,没多久后房门被人敲响了,他不紧不慢地穿好浴袍,打开门,门外是一身白色西装的俊美男人,眉眼与白炀有几分相似,气质矜贵优雅。
“舅舅。”白炀喊道,让出路请人进屋。
白城看着青年湿漉漉的后脑勺,顿了一秒,走近沙发,将手上的袋子放下,“伴郎装,试试合不合身,不合适我让人改一改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