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唤回神的是女仆,她真疑惑地看着塞西莉亚:“您刚才怎么了?”“我什么怎么了?”塞西莉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原本是进来请您去用餐,可是就看见您两眼无神地往阳台走去,我叫了好多声您都没回应,吓死我了。”女仆担心地说道“要不要我去请家庭医师?”“没事,我刚才分神了。”塞西莉亚含糊地搪塞过去“去用餐对吧,我这就去。”嘴上虽这么说,但她止不住心里的后怕,之前那一系列动作自己根本没有记忆,更别提意识了,好像有人在控制自己似的。还有那个说话声以及密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概只是自己太累的缘故所导致的幻觉吧。塞西莉亚如是安慰着自己,不想让父母太过担心,于是对女仆嘱咐道:“是我太累的缘故,没什么,不要告诉父母大人。”女仆愣了愣,躬身回答:“是,公主殿下,也请您保重身体。”餐桌上,塞西莉亚漫不经心地拿刀叉切着小牛里脊,香喷喷的rou被她凌虐得不成样子,都扯成了一丝一丝的rou丝。母亲看出她有心事,放下杯子问道:“西莉亚,怎么了?”“呃,没什么。”她回过神来,慌忙道“只是没胃口而已。”“你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怎么会没胃口?”母亲显然觉得不对劲“今天的菜式可是你最喜欢地啊。”“亲爱的。孩子爱吃什么就让她去吃什么吧。”莱昂多斯笑着浅啜一口红酒“西莉亚又不是新生的婴儿,不会饿坏自己的。”“我只是有些担心西莉亚。”母亲想了想道“餐后我让女仆给你带些水果进去,不吃东西怎么行?会伤到自己的。”“嗯,谢谢妈妈。”塞西莉亚点点头,埋头使劲往嘴里塞着食物,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件奇怪的事情。饭后,母亲果然让女仆给她准备了一盘子越橘莓。叮嘱她当作零食吃,这种春日最早出现的水果对Jing神是最好不过的了。塞西莉亚端着银盘开门进房,决定晚上好好把那本东方玄术史里的阵法再研究一遍。手刚刚触及把手,还没旋开,她地手腕猛地一僵,随即像是触电一样蔓延到全身,左手的盘子哐当一声翻落在地上,越橘莓滚了一地。然后她整个人直挺挺地跌倒在地。“公主殿下!”女仆连忙赶过来,吃着扶起她“您怎么了?”可是塞西莉亚根本没法发声了,睁大眼睛不明所以。女仆的惊叫引来了父母,莱昂多斯脸色一沉,一把把女儿抱起来,安置在床上,回头对女仆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母亲也焦急地坐在床边拉紧了女儿的手:“西莉亚到底怎么了?”女仆无奈何。只得将餐前以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通。听着听着,莱昂多斯的神色愈发凝重,背着手踱了几步。终于道:“先让西莉亚卧床休息,马上去叫家庭医生过来,可能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塞西莉亚僵硬地靠在枕头上,根本没有听见父亲的说话声,耳边不断回荡着曾经熟悉地声音。一遍一遍地重复,仿若梦魇。滴答滴答
是钟摆的声音,一摇一摆。愈发清晰。哒哒是脚步声,轻缓但有力,在坚硬的地板上踩出有节奏的拍子。不要听!停下!停下!给我安静!她心中不断叫着,吼着,终于,昏沉沉地陷入了睡眠之中。水杯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水溅了一地,夜清扬闻声过来,看见孙子蹲在地上收拾碎片,问道:“怎么了?”“手滑了一下。”夜疏凌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将右手食指藏在手心,不让爷爷看到伤口。刚才不知为何,身体突然僵硬,然后杯子就跌落碎裂,划伤了手指。“小心一点。”夜清扬转身离开“快点收拾好,否则你爸又得说上一天了。”夜疏凌很快就把碎片清理干净,自己洗了洗手,找了片创可贴包上伤口,重新倒了杯水进屋准备功课。明天班上有考试,自己在离校的一段时间里落了不少课,虽然完全有能力赶上甚至超过,但依照他的个性,还是一如既往地要准备充分。翻开课本,重复着背诵再熟悉不过的课文,复习早已熟烂在心地文言实词,夜疏凌深深地呼吸一次,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与考试无关的事情。地图,逆十字,血族,还有塞西莉亚不知为何,脑海中一旦浮现出塞西莉亚的身影,他就下意识地会惦记她现在地状况,她和她的兄长在一起,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越是这么惦记,越是没心向去复习,夜疏凌瞅瞅时钟,最终还是合上了书本,躺在了床上。其实他也没有什么睡意,只是也没什么想继续复习的意愿。夜家在猎人里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但对普通人的世界而言,也只是一户平凡人家罢了。所以夜疏凌在学校里地身份单单是一个安分的高中生,偶尔因为家里人出面请个原因不明的长假。“哟,兄弟,你终于活着回来啦。”某男生使劲拍拍他地肩“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正要对着学校边上的小水沟为你抹一把泪呢。”“托你的福,我还活着。”夜疏凌撇撇嘴,是啊,自己真的是差点一去不复返。“你是故意赶着考试回来刺激我的吧。”他故作哀伤地叹气“我幼小的心灵被你一次一次地无情击打。”“得了吧,你还被击打。”夜疏凌转头望天“出门别说我认识你。”“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么。”他嘀嘀咕咕抱怨着,看到老师抱着试卷进来便不言语了。夜疏凌拿到试卷,深呼吸一次,沉稳地提笔答卷,看题、思考、回答、检验,一气呵成,他极其流畅地一路写下去,很快就剩下最后几题了。这道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