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一满意了,把视线投向窗外。
“嗯?不对劲。”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严肃警觉起来,“你是谁?你把顾念一藏哪儿了?”
顾念一很头疼,她感觉自己现在像幼儿园老师,而这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太则是上课前一直安静不下来的幼儿园大班小孩。
等顾念一坐上车,老太太稍许柔和的声气从身侧传来:“监理在那儿等着你,你到了先去过安检,衣服侍女会带给你。”老太太接着嘱咐,声音明显严肃起来:“这十天你都需要待在花园里,每天早晚到锁孔处打卡,花园里一旦出现裂缝,必须上报,唯有这件事,马虎不得,明白吗。”
顾念一撇嘴,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明天我们会来接你,别再迟到。”
“至少一个月”
居然还要打卡,顾念表面点头心里撇嘴,然后问到:“手机能带吗?”
“一天”
如果是漫画,老太太此时头顶上肯定会有个发红的井字,“可以。”
这妮子什么时候变聪明了,顾念一敷衍到:“去做成年女人该做的事了。”
好好的年假摊上这么个事,“真倒霉。”
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掠过了顾念一的小学、初中、老旧的便利店,那些瞒着妈妈买的垃圾食品的顾念一为数不多的叛逆时光像倒带一样跑过。
无数诡异的,有形无形的躯体早已围上来,对着这扇看似薄薄的木门虎视眈眈,又在尖叫与嘶吼中在靠近时被溶解。
“我说……你们聊完没……”顾念一抬手看了眼表,“我下午还有个会,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感觉一顶红轿子更符合他们的邪教风格,顾念一腹诽道。
门还是没有开,头顶的暖光闪烁着像是随时会熄灭一样,将等待延长。
“别转移话题,想知道?先说说你今天怎么回事。”
第二天顾念一如期在家门口看见了静静等在那儿的一辆黑色大众。
安检处在花园的铁门外,眼前的安检机从表面上看和地铁上的没什么不同,但显然他们对危险品的定义并不一样,因为顾念一试探性带上的水果刀和防狼喷雾居然都通过了安检,洗漱用品中的丁香味洗发水和顾念一的银项链却被扣了下来。
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安全,顾念一把小刀和防狼喷雾收好,一旁的侍女带着她走入花园,。
等彻底安静下来,老太太才气定神闲地说:“你走不了,你也知道你是被选中的人。”
对面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顾念一只得打断道:“我说完了该你了,我的大小姐你找我干嘛来了?”
路过顾念一读过的高中,窗外的地砖依然红绿相间,顾念一在搬走十年后又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花园。
一开车门,昨天的红衣老太太正端坐其中,今天的衣着仍是红白配色,但衣袍细节处却透着隆重,头饰则去掉了昨天的素簪,换成了红色冠冕,与银白的发丝相呼应。
“哦!”夏雨堂认真道,“他们回来了,要见你。”低沉的声线没了撒娇的甜味调剂,冰冷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老太太抬眼看着顾念一,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十天,这是底线,为了你自己着想不要再讨价还价了。”
“如假包换,顾念一本人是也”顾念一无奈道,“顾念一也是人,顾念一有时候也想发泄一下欲望的好吧。”、
“等等,你去公司找我干嘛,事先说好,我不会再陪你去同人展给你当一日男友了。”顾念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基兰德尔等啊等,眼前的门就是不开,魅魔狮鹫一样的尾巴在空气里都抽出了破空声,时不时还重重拍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鞭音。
“半个月”
可冬夜的基调并非美好温情,刺骨的寒风终究还是刮了回来。
花园内部并没有过多的布局,显得很空旷,唯
“行了!”幼儿园老师二号,坐在首位的红衣老太太把手杖往地上一杵,包间里热闹的氛围一滞。
顾念一如今的性格形成也有夏雨堂的参与,小时候的夏雨堂是个小闷葫芦,虽说家里人都“老古董”“老古董”地叫她,但她的确是江城夏家实实在在的掌上明珠。这样的人与同样古板且家境平凡的顾念一本不可能有牵连,但就在那个冬天,顾念一和夏雨堂却从冬夜中走出,依偎着走到了现在。
“一个月”
十年前的离开是因为这个花园,十年后回来也是因为它。虽然顾念一也分不清当初被抓在半空中的记忆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现实,但的确是从那天起她开始有了一种被绑定的感觉。
“一星期”
沉默良久,顾念一再开口时已经绷紧了每一根弦:“我知道了,地址发我我来处理。”
“蠢货,一边儿去。”那根刚刚还在捶地的尾巴破空而来,打在这些躯体上就像搅散了一锅豆腐,很快心情不佳的魅魔身旁就被发泄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