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约会”。
崇思睿心中更有一股莫名焦躁,便道:“果然如此。但你不可以这样做。”
“我不可以?”温皓雪满脸疑惑。
“我们还在婚姻关系之中,”崇思睿说,“你这样做就是……洪世贤说的那种‘出轨’、‘偷情’——连洪世贤都知道这是不对的事情!”
温皓雪更疑惑了:“谁是‘洪世贤’?”
崇思睿也不想与温皓雪解释洪世贤就是男主角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崇思睿只是强调:“你不可与他约会。”
温皓雪原本不打算与武顺约会,但听着崇思睿这个硬梆梆的口吻就觉得好笑。但他不打算继续与崇思睿争辩,只撇过头,正好看到卧室上悬挂的一幅画,正是他妈妈的遗作。温皓雪莫名伤感起来,又似想起了什么,问崇思睿道:“我给你的戒指,还在吗?”
“当然。”崇思睿把手伸进衣领里捞出来了一条项链,项链里挂着那闪闪发亮的钻戒。
戒指上钻石的光芒是那么的璀璨,让温皓雪眼睛都有些刺痛了:“你……你一直随身带着吗?”
“是的。”崇思睿语气很是理所当然,“你不是说了,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温皓雪喉咙里涩了一下:“嗯,是的。那你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崇思睿拿着戒指的手不自觉地攒了攒,戒指锋利的边缘割得崇思睿的指尖生疼——这是奇怪的,崇思睿素来铜皮铁骨,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怕疼。
温皓雪看出了崇思睿的迟疑,便又说:“这是我妈妈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把它带在身边,相信你一定能理解吧!”
温皓雪说着这话的时候,都哽咽起来了。崇思睿自然殊为不忍,尽管万般不舍,还是将戒指还给了温皓雪。
平安夜那漫天轰轰烈烈的烟花如今犹是历历在目,如同崇思睿那句“我们并不相爱”一样言犹在耳。烟花散去了,戒指也归还到温皓雪的掌心,一切回到了孤独的模样。
崇思睿同样感到了彻骨的孤独——他原是独居生物,岂能有如此领悟呢?他无法适应这种陌生的冷意,只有些无助地看着温皓雪:“你不是说,你从我身上学会了坚持和勇气,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却那么轻易地放弃了?”
心中的痛楚让温皓雪面对崇思睿这个指控时万分屈曲:“什么?什么是‘轻易’?”温皓雪的声音如同他扣住戒指的手指一样颤栗:“放弃需要更多的勇气。”
从前的温皓雪,那么软弱、那么深谙妥协的道理,若是与崇思睿结婚了,就算崇思睿干出什么来,他都不会离婚的。幸亏崇思睿让温皓雪懂得了坚强,懂得了不甘心的价值。温皓雪变成了那个明知道做对的事会带来不好的结果还去做的傻子。
就像是现在,这段婚姻对他、对崇思睿都不公平,他原可以继续妥协,继续温柔,可他不愿意如此了。他拿出了自己无多的勇气却结束这个错误。尽管结果是令人痛苦的。
崇思睿也陷入了陌生的痛苦之中。
他如同一个无知的稚子,又无人指引,原地打转。
崇思睿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脆弱:“如果……如果栖先生在就好了……”
那他一定会教会自己应该怎样做吧。
这句迷茫的呢喃,深深地刺痛了温皓雪的心。
温皓雪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发青:“好,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
他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崇思睿更感屈曲,他还是不能习惯温柔含情的温皓雪变得如此冷漠决绝。
温皓雪觉得自己短期内都不应该再见崇思睿了。崇思睿的话语像是裹着蜜糖的刀,一下子是甜的,但深一层却是切肤之痛。
崇思睿总是无意识地表示着,他是重视温皓雪的,又在无意识地表示着,他又不爱温皓雪。
这简直比什么都残忍。
可惜,温皓雪那不见崇思睿的愿望未能得到实现。他能够故作冷淡地撇清自己与崇思睿的“婚姻关系”,却不能忽视他们之间十分重要的纽带——白玉狸。
白玉狸虽然被保释了,但还是取保候审的状态,要是审判下来要白玉狸去改造营,他已经了解过了,改造营就是妖类监狱,只是因为当局不想将人类囚犯和妖类囚犯关在一起,又担忧打造一个“妖类监狱”会遭人诟病,才搞那么一个“妖类改造营”,只是换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让白玉狸进入改造营、失去自由绝不是温皓雪乐意见到的。温皓雪和崇思睿这次约见了狐狸律师,也不是为了离婚的事情了,而是为了保护白玉狸。狐狸律师分析说:“白玉狸和你崇伯爵可不一样。他没有军衔、没有爵位、没有战功,更不是濒危动物。”
温皓雪只道:“妖类也分三六九等呀?”
“那可不?”狐狸律师道,“哪儿都讲究这个!”
崇思睿对于这种什么猫权平等的事情毫不感兴趣,只说:“那能不能从他吃错药这一点来抗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