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料不到自己会有今日的成就。他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告诉他累了,连他的心都疲惫不堪。他为何如此自虐,心甘情愿地接下一件又一件的案子,教自己从早到晚在外奔波, 为的只是帮某人找到他失落的人、事、物?他银行存款已经到达九位数字,他真的还缺 钱用吗?不。他只是停不下来,不敢停顿下来,怕一停就如现在——怅然若失。他只好疯狂 、拚命地工作,让自己别再去想一个他见不到、得不到的女人。但她的影子仍成天缠绕著他。真讽刺,不是吗?他专门替别人找寻失落的一切,但却无力去找他在谢家失落的。他说他在谢家似乎找到一件东西,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看清楚他找到的是什么— —他找到席岱庭、找到了爱。
失去了才发现,原来在一起四、五天就教他爱上她,爱得出乎他想像的深。到如今 南北两分,时光流逝,他仍然无法割舍。唐杰望了下夜空,沉闷的心突然奇怪地狂跳了数下。怎么一回事?他今天一直有这种心悸的感觉,是太累了吗?他何尝不想上台北找席岱庭,可是离开时,谢进仁说得很清楚,他是个不受欢迎的 客人。但为什么谢进仁会那么憎恨他呢?他想了三天三夜都推敲不出来。她会在乎他吗?唐杰问著自己时,心又震动著,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一定是胡思乱想太久了,他都快得心病了!不想了、不想了,一个男子汉在这里自怜自艾,连他都看不起自己。出去吹吹秋夜凉风,吃个消夜吧!决定之后,唐杰在外套口袋中塞进一些现金就出门。“阿志,你怎么啦?”唐杰锁门时,听到隔壁邻居和朋友谈话的声音。“呸!倒大楣啦!只不过想拉那个女服务生的手,问她几点下班,就被赏了这个大 巴掌。”“谁打的呢?”“还用问吗?当然是老是护著她的邵家保镖沈浩。”“哇!刺激极了。那个炽狂夜色的辣妹又回来啦?大家等她再度出现也等了两个多 月了咧!”炽狂夜色?邵家沈浩?!会不会是唐杰怔在原地数秒,回神之后像在赛跑一样 地冲下阶梯,往他的目的地飞奔?9?9?9 ?穿著围裙的席岱庭自在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回到吧台后才放下手上的托盘,把上面的 空杯放置到厨房里。炽狂夜色依然热闹,有著吸引人群的特色,重金属乐团所奏出的弦律仍是狂浪不羁 ,震天的音量撼动著人们的心。但她不再是个以为天地间没有什么能感动人的女子,虽然她的不在乎和不刻意仍伴 随著她姣好的外貌,但眉目间却多添了一丝情,不再冷冷漠漠,她正享受著久违的亲情 。除此之外,她一部分的心似乎失落于空气中,在两个月前告别他时就失落了。不管怎么劝自己都是没用的,她对他仍是放不开。很荒谬吧?短短几天的相处,也 能令她不自主地交付出她的心。更荒唐的是,面对他时,她看不清也说不出“爱”等 失去时才无用地对著星空叹息。她席岱庭不仅软化了,而且还愈来愈可悲。该死的唐杰,走得如此决绝、如此轻松,好像从此之后不再见面根本不会影响到他 。他走时连头也不肯回,那种淡然、毫无眷恋夜夜都扯痛她的心。从那天之后,她在 夜里便很难强迫自己入眠,除了面对外公时,她再也无法会心地笑。再这样下去长眠于地的妈妈看了也会生气,妈不仅教她不要哭,还常说愁眉苦脸是 最没用的行为。因此她决定南下一趟,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让自己心安。除了情难却的原因之外,外公从早到晚替她介绍“对像”的热忱也快逼疯她,分明 是落井下石嘛!她都沮丧不已了,外公还一再拿别的男人来烦她,让她一次次发现她的 心全被唐杰掠夺走,不再对任何人动情。所以她前天就告诉外公,要他别再替她找老公,她要的男人自己找得回来。口头上说得那么有自信,但内心里,他临走时的淡然却教她胆怯。不管了!她可不想在数年后“惊醒”后悔不已。“席岱庭,你要去哪儿?”忙得眼冒金星的“头家”发现她有意擅离职守,急急地 抓住她的衣袖。“休息。”她不在乎地甩开他的手,走出吧台。“喂,你还没下班——”“大不了你开除我啊!”她和往昔一般潇洒地放话“不过,后果请自行负责。”这不知好歹的“头家”真的以为她会怕他吗?以前她需要这份薪水过活时,她都不 屑于他的威胁了,何况是现在。她回来做一星期的临时工可不是要赚钱,只是在等待唐 杰出现,勉强用来打发时间。而她指的后果嘿嘿,最近炽狂夜色大爆满的原因无他,是有许多无聊人士怀念 被她骂、被她揍的滋味才夜夜上门捧场,随他们而来的是另一群更无聊、爱凑热闹的人 。炽狂夜色会舍得开除她这个“财神爷”?除非他们赚钱赚累了。加上那个“老原因”——他们不敢惹上那名坐在角落桌子的冷酷男人。席岱庭走向他,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沈哥。”又无聊得紧,找东西减短自己的寿命啦?她把烟灰缸推到沈浩面前,他应该知道她 的意思。沈浩无动于衷地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以同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坏习惯真多!早知道就不该顾忌他那会杀人的眼神,把他的烈酒换成啤酒。席岱庭开始怀念妹柳茵,唯有她的娇斥才能“偶尔”喝止沈哥残害自己的健康。沈 哥就一直以为她比妹坚强,所以不在乎她的厌恶和死活?或许她更怀念的是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