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席岱庭不满意地批评道“你是个大男人,怎 么好意思让我睡沙发,而独占一张床?”他起身走回卧室,一点也不犹豫。“都几世纪了?你们女人不是一天到晚大喊‘男 女平等’吗?现在还想争取特权?”“没风度!”她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好吧,”他有些妥协的意思,这令席岱庭重燃一丝希望。“不然你和我挤一张床 好了。”“你我”她才不屑!“不过话说在前头,”他有但书“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出事,毕竟男人的自制力有 限。”“算了、算了,”她气呼呼地涨红脸“你这野蛮人智商大低,和你说不通。”她抓过唐杰递来的被子,赌气地横躺在沙发上。身体缩著的她显得可怜兮兮的。唐杰悄悄地溜下床,半夜四点 多,他走出卧房。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斜照在沙发上那个女人的身上,让他看清楚熟睡中的她。她的棉被滑落于地上,半边身体也滑出沙发,横挂在半空中,身体很不自然地蜷曲 著。她倒还睡得著!只不过明天早上腰酸背疼就够她受了。唐杰于心不忍地凝视著她, 愧疚弄得他无法成眠。走到沙发旁,他细细端详她。长长的睫毛盖在眼底,她的睡容好可爱;意想不到吧 ?她这凶巴巴的女人竟然会有可爱的时候。算他败给她。唐杰轻易就投降了。他也不晓得自己干嘛那么无聊去心疼她,她若知 道他现在的狠狈,恐怕还会讥笑他一番。席岱庭、席岱庭你这可怕的女人!他轻轻伸出双臂揽住她的颈和腰,让她柔软的身体依附著他。她很轻、很柔,和她 剽悍的态度不搭。唐杰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替她盖好棉被,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回客厅。男人真命苦!他倒在沙发上,上面还残留著她的香味和温热。男人要是没有“怜香 惜玉”的天性,日子或许会过得舒畅些。3席岱庭生气地瞪著唐杰,不舒服地在经济舱狭小的位子中换个姿势。慵懒的唐杰则靠在椅背上安眠。凌晨五点才入睡的他早上六点半又被席岱庭挖起床 ,难怪睡眠不足。席岱庭倒是精神奕奕的,睡眠不足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大问题,因为她整个人已被上 亿的遗产弄得精神振奋,睡意全无。“喂,醒一醒,”她摇著呼呼大睡的唐杰,在他耳边大声喊叫“你睡死啦?我真 不应该请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来帮忙。”在半梦半醒间被辱骂一顿的唐杰本来想还嘴的,可是看在那一亿元的酬劳上,算了 !让她一次。“干嘛?”唐杰睁开浮肿的双眼,口气不好地问道。“和你沟通一些事。”其实席岱庭是闲得慌,想找人聊天。“你有女朋友了?”她 这样断定,今天早上在浴室内看到许多女性的化妆品、保养品。“昨天分了。”他眼神不自觉地闪躲起来,提到李媛,他有些沮丧“你要和我沟 通的就是这件事?”他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随口问问,你不想多谈就算了。”看他那种表情,她也知道他被女朋友抛弃。看 来他被伤得很深。“把这个戴上。”她命令著。唐杰接过她手上的那枚金戒指,一看就知道是廉价的地摊货,经济又实惠,正合他 意。他将戒指戴上手指,看见她的手指上也套了一枚。幸好她还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们 现在是“未婚夫妻”理当有个订情物。想到那一亿元,唐杰心中又笑开了。他的人生就是如此大起大落,前一天才穷得没 钱买饮料,今天又有一份工作。钱、钱、钱!他在心中欢呼,他想自己大概是穷怕了, 以致现在财迷心窍。“喂,”唐杰极没礼貌地叫著“我们就快到台北了,我连你外公叫什么都不知道 。”“谢进仁。‘谢氏集团’的董事长,”关于“谢氏”她也毋需多说,这集团的名 声太响亮,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台湾数一数二的首富。“他膝下有两女,我大姨和我妈, 而人都过世了,所以外公目前的继承人只有表哥吴德、吴行和我。”席岱庭的话像连珠 炮一样向他轰炸。“他说要在三人之中找一个真正孝顺、真正爱他的。”“如果找不到呢?难道他要一直寻找下去吗?”“再过四天就是他的八十大寿,他将会在他生日宴会时宣布继承人,一旦公布就不 再更改。”她解释“如果找不到最孝顺的人,吴德和吴行便会平分他的遗产。”“四天?”四天未免太仓卒了些,唐杰有些怀疑。“要让一个八十岁的精明商人在 四天内信任我们不是件简单的任务。”他提醒她。“我们不必让他百份之百的信任,只要表现得比‘姓吴的’还好就可以。”席岱庭 倒是信心十足。“如果是你,你会感到内疚吗?”她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什么?如果我是谁?”唐杰不会读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我外公,你会不会对我和我妈感到愧疚?”“愧疚?”唐杰略微思考了一下“愧疚当然会,毕竟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外孙女 ——”他猜不透席岱庭目前的心境。“那就对了,”她打断唐杰的话,而且很奸诈地笑出来“我们可以利用这份愧疚 来博取他的同情和信任。”她笑得春风得意。天啊!唐杰呆住。这个席岱庭不是普通的冷血,面对她的外公竟然可以如此市侩,利用人性的弱点来 夺取钱财。她是怎么样的女人?席岱庭只需瞄一眼就知道唐杰心中在想什么。他想她是个没血、没泪、狠心狗肺的 女人!“别这样瞪我,”唐杰被她寒冷的眼光刺得不自在“每一个正常人都会这么想。 ”“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的。”席岱庭难过地别开脸,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