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浸进地毯里，长发黏在脸上，谢危典“唔……”了一声，却没有抱住头。
“呃…不……”
捡起来也不能吃了。已经有人踩过面饼，把葱丝都踩进地面、染成了黑棕。
所以撑住膝盖直起身体，先不去擦滚到下巴的冷汗，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去捡煎饼了。
葱丝和香菜撒在地上，面皮被甩出了纸袋。谢危典骤然痛得头昏眼花，撑住膝盖，一时间眼前居然模糊得看不清煎饼的遗骸。
他看见黑点、听见耳鸣，唯一清晰的触感只有在腿间突然沁出来的液体。
料袋的，谢危典观察过。
被操得迷离和跑神的区别，大得就像谢危典和客人们的身份地位。
所以难怪谢危典会跑神。
也不解释，也不求饶，谢危典连脸也不捂。跪在男人腿边，他只乖顺地抱住男人的大腿，把脸埋进去，再度张开口。
上班和上学的高峰时期快过了，人在减少，在分离。
盯了一会煎饼一样的垃圾，发现确实没有落口的地方，谢危典只能把它扔掉了。
但好在，过了几秒，又或者几分钟，一切又都缓解了。
而现在，一个谢危典在以前圈子里从未见过的、看起来像暴发户的中年男人，就都能在这个白天是台球厅、晚上是会所的小店里，轻轻松松，把他的半边脸扇肿。
因为太晚了。
他喝了很多酒，手边多的是空酒瓶。见谢危典不谄媚不讨好，清高得仿佛自己还是什么大少爷，他只觉得愤怒更盛。
看着谢危典手臂压在腹部，
愤怒让男人昏了头，意识不到自己只是买了谢危典一晚，而不是一生。
偶尔，谢危典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冒出这种很哲学的想法。但没什么意义。
看社畜、学生，他会看各种行人、来来往往。
他下意识想抓住什么，稳住身形，但身边空无一物。挥出去的手，甚至让他连本来抓在手里的煎饼，都掉了。
还不如突如其来的坠痛来得现实。
“婊子！婊子！”他咒骂着。
那里客人们虽然变态，却大多家教良好，只礼貌地虐待。受伤在所难免，但他们至少不大会损伤谢危典的脸。
难道用手在皮肤外护着、托着，就能挽留热度的流失吗？
早5年，刚开始做鸡做鸭，谢危典很高，是高级会所最难约的婊子。
三十年河西也不过如此。
当然不能。
他给了一大笔钱，让这间房、这个婊子，在这个晚上！都只属于自己！免于轮奸！
早饭仅吃到半个煎饼的代价是，到了晚上，谢危典只能空着肚子上班。
似乎有无形的铁锤袭击了腹部，猝不及防地本能弓起身体，谢危典“嘶！”了一声。
然后再“哐！”地一声，谢危典被锤飞砸地。
血几乎是一瞬间就淌满了谢危典的脸。
发硬的欲望也烧干了他的控制力。
像一只虾米蜷缩起来，他死死扣住自己有些微鼓的小腹。
疲惫如影随形。以至于当他在给客人口交时，出神得厉害。
越来越痛，腿间的失禁越来越多，谢危典头晕得难以自控，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本能在做什么，只呻吟也越来越多。
煎饼摊把素昧平生的人短暂地联系在一起排队，又迅速令他们各自得到滚烫的煎饼，分道扬镳。某种意义上，像命运。
于是理所当然，被一个巴掌扇得整个人都摔到一边，谢危典也一个屁都不敢放。
麻木的举动挽回不了客人的心，简单的口腔摩擦显然满足不了这个发福暴躁的男人。
所以，“哐！”地一声，厚重的酒瓶就砸到了谢危典头上。
也好在，这种突发性的阵痛总缠绕着谢危典，他也习惯了。
可这个婊子根本不珍惜自己这么慷慨的金主！
＊＊
不什么呢？
米其林轮胎一样的男人，晃着层层叠叠的白肉，拿着质量过硬的酒瓶，脚底打飘，眼神发直，走到谢危典身边。
伺候这样可怜的性器，只能吞吐。用深喉或是别的技巧，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
赤裸着浑身的肥肉，暴发户明显没了理智，用了死力，也不怕谢危典就这么咬断自己的小几把。
不算黏腻、但烫得惊人。谢危典甚至能在脑子里描绘出它沿着大腿淌下的纹路。
太晚了，而且他的想法也太无聊了，没人会在意。
舌尖舔过腥臭的囊袋，往上嘬水般一含，就能把男人短小的、还没睾丸大的阴茎完整吃下去。
捧着煎饼，站到不会打扰其他人的地方，他会一边吃煎饼，一边继续观察。
即使早有预见地没像以前一样，乱晃消磨掉一个白天，而是早早回了宿舍，躺了一天。但今天格外频繁的腹痛，还是耗费掉了他不少体力与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