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温渊笑着看着有些茫然的江枫奕不禁感觉有些可爱。五年过去了，他的小奕还是和原来一样，不爱出门不问世事。
???江枫奕看着挂着戏服的架子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确实有收集戏服的癖好，听雨楼的戏服虽然做工精细但却造价昂贵凭自己的月银少说也得节衣缩食小半年才能买得起一套。
这一次也毫不例外，“好。”江枫奕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嘴上却已经答应了下来。
“好。”花旦不管一刻钟之后的演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江枫奕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快忘掉他了，到头来见到了像极了他的人封存的记忆怎么会又如潮水般涌出。
卓温渊看着红衣少年有些失神，无论多少次看到一袭红衣的江枫奕都会为他失神，仿佛回到了五年前身着鲜红团凤女蟒的江枫奕给自己唱《龙凤呈祥》。
如果非要把这原因归结的话，只能说温渊身形太像自己日夜思念了五年的那个人罢。
理智与感性在江枫奕的脑内不断交锋，让江枫奕的脑子逐渐糊成一团浆糊。算了，就当他是宋文渊吧。只要有一秒，哪怕只有一秒，让他再次回到和宋文渊相处的那段时光也好。
江枫奕不止一次和卓温渊暗示过让他不要再来了，他表面上虽然答应但第二天依旧出现在江枫奕的院子里。既然如此，江枫奕只能作罢。
鸳歌抚平了戏服上的最后一褶皱褶，然后走向前去安抚似的拍了拍江枫奕的肩。
???卓温渊低头与江枫奕对视，眼睛里似乎藏有万千星辰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公子比较像卓某的故人吧。”
“公子说哪里话？要是没有公子，鸳歌早就被卖去那勾栏院了。”
???“我怎么知道将军说得是不是真的？”江枫奕看着面前身影与宋文渊不断重合的卓温渊，贴发片的手微微颤抖。
“辛苦你了。”江枫奕看着正在整理戏服的鸳歌有些心疼。
鸳歌是从自己未成名时在京城从人贩子手下救下的，到如今已经有三年了。自己一直把她当半个妹妹看待。
什么时候唱戏了。不管怎么样总比在这儿生着病还要上台好吧。”
鸳歌一边整理戏服的一边回道：“年二十八了公子。”已经二十八了吗？好快。转眼间已经住在将军府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江枫奕有些感慨。
江枫奕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太阳穴突突的疼，他加大了按揉太阳穴的力度问道：“将军又来干什么？”卓温渊穿着一袭白衣服，头束烫金红发带走进了寻梅院。
“节场是我们中原年前特有的集市，可以购买过年的必需品。江公子，愿意与我同去吗？”
如今有些事情已经不用她亲自做，她却因为自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戏服还要做这些繁琐之事。
身着红衣的江枫奕听着寻梅院外传来的零零星星的爆竹声停止了读手中的戏本，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鸳歌，今天年二十几了？”
自己住进将军府以来样样都好，美中不足的是那个酷似宋文渊的人几乎天天都来，让好不容易放下对宋文渊的感情又渐渐的死灰复燃。
“江公子。”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院门传来，来者很好的解释了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枫奕接过文书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半晌抬头看着卓温渊英俊的眉目问：“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将军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节场？那是什么地方？”江枫奕停止了揉太阳穴的动作，用手撑着脑袋颇有兴趣的看着卓温渊。
???况且，卓温渊真的太像宋文渊了。明明以为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放下了宋文渊，但见到卓温渊对宋文渊的思念如野草般蔓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想宋文渊的缘故，还是卓温渊太像宋文渊的缘故。江枫奕的眼中两人的身影不断重合，逐渐合成了当年那眼含深情的少年。
听雨楼规矩严，为了防止他们这些坤泽在外面私会情郎，一般没什么事不允许伶人外出，也不允许与除贵客以外的人接触。正好江枫奕也不太喜欢喜欢出门，所以虽说来了京城三年却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事。
“好啊，我答应将军。”终究是感性占了上风，江枫奕遵循了内心的答案，笑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就叨扰将军了。”
“来邀请江公子去节场。”卓温渊一边暗自告诫自己不要瞎想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走吧一起去。”戏楼里，带着黄铜面具的白衣少年伸出手向已经画好妆容的红衣花旦发出了邀请。
???江枫奕看着这眼神愣了一下，眼前人的眼神和当年宋文渊邀请自己逛庙会的眼神一模一样。一样的深情，一样的让自己再一次的栽进去。
然而，他来了却又什么都不干，就单单盯着自己就可以盯一下午，不禁让江枫奕有些头皮发麻。
“这好办。”卓温渊有备而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走近递给江枫奕。江枫奕一看是张已经签好卓温渊姓名和盖好将军府印的聘请文书，文书开的条件和卓温渊开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