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丛星眯起眼:“好嘞。”
正当两人有说有笑时,忽然听见走廊里几个嘴碎的亲戚在聊天。
“我听说,贺楠与贺凌老爷子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居然认别人的孩子当孙子,弃自己的亲孙子不顾。”
“我妹妹在贺家的律师团工作。她偷偷跟我说,贺老的遗产已经立好了,贺峰的股份,一点都没给另外两个儿子留。”
“不至于吧?毕竟是亲儿子啊。”
“不给集团股份给别的啊!但傻子都知道,集团股份最值钱。”
“以贺峰现在的市值,贺臻真是赚大了。以后贺家啊,估计贺臻说了算。”
“所以喽,还不赶紧巴结着?将来贺臻发达了,也能拉咱们一把。”
喻沉轻轻贴在瓷砖前,与贺丛星尴尬地笑了下。
贺丛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听他们乱说,他们就是嫉妒爷爷喜欢你。”
“谢谢。”喻沉拉着贺丛星,“快开席了,快去吃饭吧。”
贺丛星:“走,一起。”
离开前,喻沉特意留意一耳朵。
那几位亲戚似乎在说贺臻父亲的事。
贺景樾好像回国了。
中午十二点,家宴正式开席。
吃饭前,贺老特意叮嘱李焕,让他跟着亲戚们一起入座。虽然李焕百般推辞,还是没拗过贺老。
喻沉则被贺老带到主桌,坐在贺臻旁边。
贺臻悄悄问喻沉:“刚去哪儿的?找半天没找到你。”
喻沉笑眯眯地回:“帮我爸的忙。”
贺臻浅浅笑了下,在桌子下悄悄握起喻沉的手。
喻沉瞳孔一敛,心脏怦怦跳动。
“今天的家宴,主要是为了给小臻接风。”贺老状态不错,说话虽然不及以前中气十足,气息却非常平稳,脸色也较为红润。
“小臻一周前从麻省理工毕业,获得双学位…”
喻沉望着贺老骄傲的模样,勾着唇跟贺臻调侃:“你看爷爷,像不像孙子考一百分,过年四处跟亲戚炫耀的小老头?”
贺臻笑而不语。
“这集团,我一个人抗了这么久,真的累了。从二十年前集团上市,外资陆续入股,集团面临了一项又一项的挑战。今天,我终于能把重任交给小臻,让他替我继续守护贺峰。”
“目前,小臻的股份已经交接完毕。本来给亲家的那一份,亲家也送给了小臻。现在啊,我们小臻所持有的股份占25%,仅次于我。”
“将来我彻底退休后,这些股份也全都是他的。”
在贺臻回来前,贺老正式立了一份遗嘱。
他这一辈子,亲情淡泊。最喜欢的儿子弃他而去。另外两个儿子心狠手辣,完全不顾亲情。他除了对贺臻有牵挂,就剩一个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将遗产大部分留给女儿和孙子后,剩下的他又分了分,不至于让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流落街头。
最后,他还给喻沉留了一份。
这两年半,喻沉几乎每天都会陪他散步聊天,有时间就给他按摩。这孩子伶俐又乖巧,他是真的喜欢。如果是个女孩儿,他一定让喻沉跟贺臻定娃娃亲。
“爸,这么高兴的日子,您别说这些话。”
贺景琳举着酒杯,心里酸涩不已。
如果不是在贺峰待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了这个集团付出了多少。父亲在立遗嘱时问过她的意见,她没有选择公司股份,而是要了餐饮类的全部产业。贺臻独自撑着公司不容易,她这个姑姑也算尽一点心。
“行,我们不说。”贺老痛快一笑,视线落在喻沉脸上。“沉沉这孩子,也是我孙子。你们都不知道,小臻离开这几年,如果没沉沉陪着我,我得多孤单。”
喻沉眉眼一弯:“您从小对我这么好,我陪伴您是应该的。”
“好孩子。”贺老喝了口茶,朝亲戚们开始征集:“有好女孩给沉沉留意着,这孩子值得有责任心又聪明,值得托付终身。”
贺臻帮贺老倒了杯水:“爷爷,沉沉还小。”
贺老乐了:“那你不小了,什么时候找对象带回家给我看看?”
说起这件事,所有亲戚都提起兴致。
他们虽然都是贺家的亲戚,但沾亲带故的其他亲戚也不少。如果真的让另一边的孩子跟贺臻结婚,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保住了。
一位选房表姨说道:“咱们小臻可得好好挑对象,将来强强联合,把集团发扬光大。”
喻沉攥着筷子,心底骤然一沉。
“依我看应该跟北方的大家族联姻。我嫂子家的产业在京市很有名,她家孩子今年20岁。要不要我当个媒婆牵牵线?”
“联姻这种事得谨慎一些。贺老,您把这事交给我,我肯定给小臻找个好对象。”
耳畔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无一例外,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