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四周安静。灯光也跟着熄灭了片刻。周梦岑眼眸半眯,指尖贴在男人面具边缘,而他自始至终只是镇定自若看着她,一副任凭采撷的姿态。周梦岑被他盯得不禁手指打颤,正要横下心扯下面具时,忽然被aen的声音打断。“cenia”千钧一刻,灯光亮起。aen拨开人群,跑了过来。周梦岑恍然回过神,猝不及防手收回,顺势推了推男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男人轻笑一声,将她扶稳站好,转身离去。周梦岑找回自己的呼吸后,才看向aen。“我在这里。”aen目光却盯着她身后的男人“亲爱的,那是谁”周梦岑回头,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颀长笔挺,往楼梯口走了下去。“不知道。”她有些混乱,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产生错觉了。可她又清晰意识到,时隔七年,就算秦墨真的遮着脸站在她面前,她估计也认不出来。aen眯了眯眼,喃喃自语“背影看着像一个人”但那个人是不可能会主动邀请女人跳舞的。周梦岑心不在焉“不然呢”她刚刚难道是与狼共舞aen还要说什么,e正巧回来了。他看向两位美女,一脸的无奈摊开两手“oore已经离开了”aen诧异至极“他就这样怕我”e笑了笑“不是针对你,宝贝,他不过圣诞节,你知道的”aen自然不信“我一定会让他后悔的”后面再聊了什么,周梦岑恍恍惚惚的没听进去,苏琪过来说司机已经到楼下了。这场迷奇的宴会就此结束。像是爱丽丝误入仙境,又像是不经意与那个时空交叉而过。当晚,周梦岑辗转反侧,多梦失眠。酒店房间暖气开得很足,她却始终觉得发冷。断断续续的梦里,黑暗空荡的舞蹈房里,一场没有音乐的华尔兹,男人戴着面具,贴着她的腰,在耳边低语,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窗外呼啸无边的风雪梦里的周梦岑想起,白日还没来得及摘下他的面具,这次一定不要错过。待男人直起身要离开时,她眼疾手快拉下面具。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周梦岑刚满心欢喜,轻启唇想要喊他的名字。男人却神色一变,突然伸出手,满脸恨意掐向她脖子,几乎是歇斯底里。“秦墨”周梦岑从梦中惊醒,身子一颤,睁开眼,看着漆黑的夜,大口呼吸了几个来回,才逐渐顺畅起来,只是贴身的真丝睡衣早已被冷汗shi透。她开了床头灯,坐起身。回想着那个梦。她几乎能百分之九十肯定,下午那个男人,就是秦墨可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失神中,敲门声响起。下一秒,符姨推门而入。“怎么了”符姨年过六十,睡眠不深,听到她梦中喊了一声,急忙过来看看。周梦岑摇了摇头“没事,做了个梦。”符姨打开床头灯,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再一看,身上衣服也shi透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她又去衣帽间,给周梦岑找干净的睡衣。周梦岑下床,问道“几点了”符姨“刚过十二点。”“十二点那国内刚好是下午一点。”原来,她只睡了一个小时,怪不得做了那么多破碎的梦,却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符姨扶着她去浴室,闻声问“是想书颜了吗”周梦岑不可否认,她现在很想抱抱女儿。“睡前我给小蓁打了电话,书颜有点低烧,大概是着凉了。”符姨原本想告诉周梦岑的,但下午给忙忘了,现在她半夜惊醒,怕是母女俩连心吧。“严重吗”周梦岑果然有些担忧。符姨安抚她“倒没大碍,槐南去别墅照顾她了,要不等会儿洗完澡,打个电话过去”周梦岑默了两秒,有周槐南在,她也能放下心。“不用了。”她怕听了书颜的声音,今晚会更加梦魇不断。囫囵洗漱了一番,躺到床上,睡意全无,脑海尽是舞会上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影,他身上的气息似乎钻入了每一个细胞,逐渐唤醒了沉睡的记忆。和秦墨开始的那一天。和秦墨结束的那一天。好像都是她任性提出的。难怪在她的梦里,他也要这样恨自己。而同样的夜晚,华尔街某栋高楼,漆黑一片,只有高层某办公室里,亮着一盏暖黄壁灯。男人懒懒坐在总裁椅上,背后是繁华城市无尽的夜色与灯火霓虹,他微低着头,意兴阑珊地把玩着一枚金属打火机。来回摩擦的砂轮,发出低微的轻擦声和一抹艳丽的焰火,火光摇曳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好像沾了一夜的风雪,冷漠孤傲的表情如同萨拉纳克湖上的冰雕。直到“嗡嗡”的手机振动声传来,打破这份寂静。秦墨淡然抬眸,冷白修长的手指随即按了扩音。“oore,你怎么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电话那头,e跟女友疯了一下午,刚把人哄睡着,赶忙披了件睡袍,站到阳台给好兄弟打电话。“说。”“我不是约了圣地的周总明天去公司参观吗,明天的行程我都发你eai了,你看下。”“没空。”“你都同意当大中华区的负责人了,为何不趁这次机会跟人家认识一下”秦墨“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别掩藏了,你的秘书说,你在中国已经买了套房子,更何况你投资的那些公司也”秦墨嗤笑一声“养老。”e惊呆了下巴“开玩笑就你现在在华尔街的身价,你还需要回国养老”秦墨慵懒靠在椅背,微抬下颚,目光冷淡看着手里那簇肆无忌惮的火焰,几乎要灼伤他的指腹。手机那端,继续传来e的滔滔不绝。“oore,相信我,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机会,而且aen给我介绍的这位周总不简单,她不仅是最近连续两年当选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