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彧!”
沈彧扣起手机猛地抬头,只见全班的视线都向他投来,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他有些犯懵的站了起来,刚才一直在玩手机,现在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向前面两人求助。
结果前面两人各自神游,褚韩刚开始戴眼镜,而祁易安连他都被点名了都没发现,还坐着发呆。
唯有自救了!沈彧飞速扫描黑板上的题,思忖片刻道:“等比数列求和,裂项相消,计算……”
满脸黑线的老师直接打断:“我刚刚讲完我能不知道,我叫你起来干嘛?”
“啊?”
同学们一阵哄笑,沈彧傻眼了。
不远处的顾宜洙同情的眼神飘了过来,唰唰在本子上写了什么,转头将本子搭在耳边轻轻扇风。
本子上写着擦黑板。
沈彧刚准备动作,前面神游的祁易安也被老师叫了起来,他热心地小声在后面提醒,老师让你擦黑板。
直到两人被赶出教室,沈彧脑子都是蒙的。
祁易安没有丝毫犹豫走上讲台咔咔一顿擦,老师的脸气得由黑转红,大吼让祁易安和沈彧滚去走廊站着想,想清楚再上他的课。
祁易安在讲台上面被骂,他在下面被骂,褚韩看他的眼神真是一言难尽,而顾宜洙则是捂着嘴笑得直发抖。
如此囧事,沈彧自己都想笑。
反观一旁一反常态乖乖滚出来罚站的祁易安,沈彧推了推他,“哥们你怎么了,从石榴庄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祁易安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面朝沈彧,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无比疲惫似的扫了他一眼,头抵墙高深道:“哥有哥的难处。”
顾不上对方的搞笑发言,沈彧惊讶于一天起码睡十个小时的祁易安竟然有那么重的黑眼圈,和平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半夜不睡觉抢银行去了?做大生意都不带我。”沈彧笑得幸灾乐祸。
“咱俩是不是哥们了,你就这样笑话大哥的?”
“所以大哥你去哪抢的银行,憔悴如狗啊。”
祁易安眉头皱在一起,挤出一个难看的假笑,勾过沈彧的脖子配合威胁道:“小弟死于话多,知不知道?”
“狗哥,快勒死我了!”沈彧扯着祁易安的手臂,两人怼得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了几秒钟,随后,褚韩拿着两张试卷走了出来。
两人此时拽着彼此的衣服扭成一团还嬉皮笑脸的,见了褚韩直接惊了,以十分扭曲的姿势匪夷所思地看向褚韩,三好学生也出来罚站?
看清楚两人的姿势,原本只是面无表情的褚韩瞬间面色Yin沉。沈彧讪讪松开了祁易安,褚韩站到了两人中间,气氛微妙。
反正下午没啥重要的课,待下去也尴尬,沈彧直接让两人打掩护便一溜烟跑了。
身后的祁易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面如死灰。
褚韩的黑脸分毫不见好转,握着试卷的手成拳,盯着望向沈彧离开方向不肯回头面对自己的祁易安说道:“易安,你要一直躲着我吗?”
褚韩的声音很淡很轻,似乎就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却在祁易安耳朵里直接炸了。
他更加不敢回头,僵直地杵在那儿,眼一闭,咬牙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很清楚。要我放给你听吗?”褚韩压抑的声音仿佛真的只是在温柔询问,他的眸子在祁易安后背一寸寸移动,盯着祁易安露在外面的脖子喉结滚动,他迫切地想上前拉住企图逃跑的祁易安,见他如此防备的姿态又生生忍住。只是沉默的看着、等着。
祁易安揪着自己的校服,维持着别扭的姿态,进退两难,一直站到他再也站不住才僵着身子转身看向褚韩,视线不敢多一秒的停留,最后死死盯在地板上,憋了半天,脖子到脸一路爆红,才吞吞吐吐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是第一次亲人……喝多了……”声音越来越小,小到祁易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一直垂着头,看不见在他转身的瞬间褚韩眼中迸发出抑制不住的狂喜和他几乎要把人生吞般势在必得的恐怖眼神。
……
沈彧从家里取了车便按计划订了鲜花和蛋糕,他一早就从褚韩那儿旁敲侧击得到了褚郢这周的行程。
说来也很简单,褚韩甚至都没多问就直接给了,估计是和祁易安闹矛盾也没心情问,沈彧隐隐约约觉得褚韩大概是知道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搞地下情,只要褚郢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和家里坦白,两个人大大方方在一起。
在爱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必然有强大的Jing神内核,他们从小被肯定、被关爱,在面对现实的困境时亦然有足够的勇气迎难而上。
沈彧从小父母疼爱、家庭和睦,他对爱情乃至一切事物都充满干劲并寄予希望,就算失败他也有恒久的信心坚持下去。
等他准备